"灭口?"周锐检查伤口,"全是喉头一刀,专业杀手所为。"
元盛从总镖头紧攥的手里抠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柳泉"二字!
"柳泉别苑?"周锐倒吸凉气,"那不是平王的产业吗?"
元盛掂量着手中染血的玉佩,嘴角扯出冷笑:"咱们这位皇叔,手伸得够长的啊。"
"殿下,这案子..."周锐压低声音,"要直接禀报皇后娘娘吗?"
"不急。"元盛用帕子包好玉佩,"先去看看这位皇叔在别苑里藏了什么宝贝。你带几个机灵的,换便装。"
暮色四合时,元盛蹲在柳泉别苑外的老槐树上。这处宅院建在城郊山坡上,三进院落带后花园,看似寻常富户的消暑别墅。
"不对劲。"元盛盯着院墙阴影处,"西南角那个暗哨,半个时辰换了三班岗。"
周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确实...这防卫比兵部衙门还严。"
"你带人摸清换岗规律。"元盛掏出炭笔在掌心画示意图,"我从东侧翻进去,那里有棵歪脖子树..."
"太危险了!"周锐急得拽住他袖子,"万一平王在里头..."
元盛挑眉:"所以才要亲眼看看。"说着已如狸猫般滑下树干。
东墙下,元盛贴着墙根听了会儿动静。突然抓住巡逻间隙,踩着树干翻上墙头。月光下,他瞳孔骤缩,后院停着十几辆蒙着油布的马车,车辙印深得异常。
"运的是重物..."元盛喃喃自语,突然听到脚步声逼近,立即缩进阴影。
两个护院提着灯笼走过:"...这批货天亮前必须运走..."
"在花厅等着呢,王爷亲自接待..."
待脚步声远去,元盛沿着屋脊潜行至主院。透过雕花窗棂,他看到平王正与几个穿异族服饰的汉子对饮。桌上摊开的羊皮地图上,赫然标着北疆各要塞的位置!
"只要军饷到位,我们部落立即起兵。"为首的络腮胡汉子拍着胸脯,"到时候南北夹击..."
平王抚须微笑:"放心,十万两白银已经..."
元盛听得真切,突然脚下一滑,瓦片发出细微响动。屋内顿时寂静,平王凌厉的目光扫向窗口!
千钧一发之际,元盛抓起屋脊上的野猫扔向对面屋顶。"喵"随着猫叫声,平王松了口气:"畜生而已..."
元盛趁机溜回约定地点,周锐正急得团团转:"殿下!西院发现兵器库,全是新铸的横刀!"
"横刀?"元盛眯起眼睛,"制式还是私铸?"
周锐压低嗓子:"刀柄都刻着'武备司'的暗记,绝对是兵部调拨的..."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马蹄声。元盛一把拽着周锐蹲进灌木丛,只见三匹战马踏着月色驰入中门。为首那人翻身下马,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镇北军统领郑沧?"周锐差点咬到舌头,"他不在边关待着..."
元盛按住他肩膀:"嘘——"
郑沧大步流星走向花厅,平王竟亲自迎到阶前。透过窗纸,可见郑沧解下佩刀往桌上一拍:"王爷要的关防印信,末将带来了。"
平王抚掌大笑:"有郑将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但外邦人必须按约定退出雁关。"郑沧声音陡然转冷,"否则..."
"将军放心。"平王推过一杯酒,"等太子和那妖后伏诛,您就是新任兵马大元帅。"
元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锐急得直拽他袖子:"殿下,咱们得赶紧..."
"等等。"元盛突然指向侧门,"看那个端菜的仆人。"
周锐定睛一看,那"仆人"虎口老茧分明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行走时左脚微跛,正是兵部失踪半年的弩坊署令赵焕!
"好家伙..."元盛冷笑,"这是把朝廷蛀虫都聚齐了。"
正说着,花厅里突然传出争吵声。郑沧拍案而起:"现在起兵就是送死!禁军新配的连环弩还没..."
平王厉声打断:"再拖下去,那太子就要查到柳泉别苑了!"
元盛与周锐对视一眼,同时屏住呼吸。
"三日后子时。"平王声音压得极低,"郑将军开永定门,外邦骑兵从西郊密道入城。本王已经买通皇后身边的女官..."
突然一阵狂风吹开窗棂,元盛急忙低头。再抬眼时,只见郑沧从怀中掏出一物,竟是兵符!
"末将豁出性命陪王爷赌这一把。"郑沧阴沉着脸,"但我要先见家母。"
平王拍拍手,两个侍卫架着位白发老妪从屏风后转出。老太太腕上金镯叮当作响,正是郑沧去年献给母亲的寿礼!
"无耻!"周锐气得发抖,"竟拿人质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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