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她站在一片开满了不知名白色小花的草地上,夜风轻柔,带着花草的芬芳。
司徒渊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的长袍,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
他走到她面前,那双时常冰冷的银色眸子,此刻竟盛满了温柔。
他缓缓地单膝跪下,执起她的手,声音低沉而磁性,“桑玥…”
就在她心跳如鼓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黎飞,那个暴躁的鹰族少年,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走,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说道:“跟我走!我带你去看流星!”
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越来越远,一颗拖着长长尾焰的流星朝着他们直直坠落!
————————
桑玥惊醒了过来,心脏狂跳,眼前依旧是那片熟悉的帐篷顶。
帐篷外天色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森林上空,距离暴雨季不远了。
昏过去之前,她记得那瞬间的黑暗和失重感,之后落入了一个异常有力的臂膀?是司徒渊吗?
这个念头窜过她的心头,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转头,目光穿过昏暗,寻找那个身影。
司徒渊依旧背对着坐在帐篷口,脊背挺拔,如悬崖上的孤松。
他手中拿着那把弯刀,正专注地擦拭着刀身。
真的是他?桑玥心里有些不确定。
“咳…咳咳…”
一阵痛苦的咳嗽声将桑玥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陈石头!
桑玥猛地转头看去!只一眼,她的心脏就猛的一沉。
陈石头的情况不太好,他正蜷缩在兽皮上,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呼吸急促,脸颊泛着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
桑玥伸出手,碰触他的额头。
他发烧了!温度烫得吓人!
“该死的!”黎飞被桑玥的动静惊醒了,他看到陈石头这副模样,面色有些发白:“他怎么烧成这个鬼样子了?!是不是快死了?!”
桑玥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揭开覆盖在他胸口伤处上的破布条。
轻轻一揭,就带起了一层模糊的血肉。
疼得陈石头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抽搐了一下。
当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之时,饶是众人有所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道狰狞可怖的箭伤!就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桑玥想起来了,这支淬了毒的箭矢本来是射向她的!
是陈石头这个憨厚忠诚的卫士,替她接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而现在,这道狰狞溃烂的伤口,就是他舍命相救的代价!
一路上的仓惶逃亡,箭矢没有及时拔出,伤口已经溃烂了!
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恐怕第三环的巫医也很难救治了!
陈石头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桑玥直接调动体内那股温暖的力量,去对抗死亡,修复这可怕的伤口!
她将手掌轻轻覆盖在陈石头滚烫的额头上,集中精神引导着那股暖流。
一股微弱的暖意,从她的指尖缓缓流入陈石头的额头。
陈石头因为高烧而扭曲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发出了一丝惬意的喘息。
有用,但不多!
桑玥清晰的感知到她只是缓解了表面的痛苦,无法真正深入伤口,去清除那致命感染。
桑玥想了一下,要救陈石头那么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拔除箭矢,清创消毒。
但是需要消毒水,这个兽族世界是用什么消毒的?
在这个世界没有碘伏,没有酒精,那么应该只有高度数的烈酒才具有杀菌消毒的作用!
桑玥猛地抬起头,嘶喊道:“司徒渊,我需要烈酒来清洗伤口!这里有没有很烈的烈酒?”
司徒渊擦拭骨刀的手停顿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有理解烈酒与清洗伤口的关系,但他遇到雌主提出奇怪的要求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缓缓的开口:“你说的是火棘酒?”
果然有!桑玥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哪里有?虽然不知道酒的度数够不够高,但总比没有好!”
司徒渊看着桑玥眼中为了拯救同伴而迸发的光芒,感觉有点陌生。
“据我打听迅风部落的仓库里就有。”司徒渊神情变得认真了许多,“那是她们部落用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火棘果,混合了某种香料酿造的。”
“因为过程复杂,原料难寻,所以产量极少。”司徒渊难得又多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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