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连墨那么说,就把垃圾桶里的点心捡了回来,放在桌子上,没再动一下。
江连墨诧异的全程看完了宁迟昭诡异的动作,“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怎么又给它捡回来了?”
宁迟昭睫毛颤动,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哪去了。
他当然不喜欢吃。
对他来说,甜食就像个噩梦一样缠绕在他的周围,甚至已经发展成梦魇,是不可提起的禁忌。
那是宁迟昭每天晚上闭眼都会想起的的伤痕,烙在他的心脏上,每时每秒都在刺痛。
“你要吃,就给你了。”宁迟昭开口说道,似乎真对那盒点心不在乎。
江连墨神色一亮,口水已经不争气的咽了咽,手的动作比脑子快,把盖子打开,里面的桃花酥也随之展现出来。
做点心的主人用了心,桃花酥的整体形状完好,没有任何破损,还细心的用了油纸垫住,那股香味也飘散而来。
江连墨尝了块,就被这味道惊艳了,甜而不腻,口感丝滑,里面的豆沙也被打磨的刚刚好,跟外面卖的没什么差别。
很快就被他吃的一干二净,瘫坐在沙发上,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你别说,真挺好吃的。”江连墨发出了满意的评价。
宁迟昭看着空的只剩下盒子,眸子里的场景慢慢模糊,像层雾,怎么擦也擦不掉。
回到他的十年前,那时候的宁迟昭才十二岁。
一个人住在破旧拐角处的居民房里,楼梯的灯早就坏了,四处闪烁,一暗一亮,小小的宁迟昭穿着隔壁邻居孩子不要的衣服,穿的泛黄,有几处已经破了洞,看起来狼狈无比。
宁迟昭洗不了澡,苏岚茵说,要是他敢碰一次洗澡水,就把他腿打断。
似乎是怕真的打断了腿,就不能给她做饭了,苏岚茵这才放弃这种邪恶的想法,用手使劲掐着宁时昭的每一处。
导致他臭的像路边的乞丐,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干枯的头发遮住他的眉眼,浑身死寂。
苏岚茵看着宁迟昭,她眼里带着愤恨,带着恼怒,扬起衣架抽在宁时昭瘦小的后背上。
“你这个灾星,你怎么还不去死!”
宁迟昭咬牙扛下了毒打,小小年纪的他,就已经学会了忍耐。
直到某天,苏岚茵又不知道去哪个酒吧厮混,宁迟昭饿的受不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只好背着个麻袋去捡瓶子换钱。
路过邻居家的时候,住在那的大妈看见他太可怜了,于心不忍,分了一袋云片糕给他。
苏岚茵是远近闻名的泼妇,谁敢管她的家事,她一定会站在别人门口大声嚷嚷。
导致所有人都对宁迟昭的遭遇视若无睹。
他们都是凶手,是旁观者,是宁迟昭黑暗童年里的帮凶。
因为无视,因为淡漠,因为袖手旁观。
宁迟昭那时候几乎是狼吞虎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把剩下不多的糕点藏进口袋,打算留着肚子饿了再吃。
这是他来之不易的唯一饭食,是他填饱肚子的救命稻草。
直到那天晚上,醉醺醺的苏岚茵被个中年男人抱回来,手里还提着礼盒。
正巧也是那云片糕。
宁迟昭被那男人狠狠推倒在地,口袋的云片糕也随之掉落,好死不死的散在苏岚茵的脚边。
明明那盒糕点还没有打开,明明苏岚茵知道不是宁迟昭偷吃的,她还是发了狠般将礼盒里的云片糕拆掉,塞到宁迟昭嘴里。
干涩的味道堵的他说不出话来,苏岚茵却是红了眼,手上力道加重,一片又一片往嘴里送,“我让你吃,你不是喜欢吃吗?怎么不吃了?你这个贱种!”
直到整盒云片糕都被宁迟昭吞进肚子里,嘴里的还没咽下,苏岚茵就抓着他的头发,重重磕在茶桌上,流了满地血。
那时候的宁迟昭快要死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嘴里的甜混着铁锈血腥味,格外恶心。
那时候宁迟昭,就再也不想吃点心了。
窒息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感受第二遍。
江连墨看出宁迟昭不对劲,估计是因为点心受了刺激,连忙过去询问,“迟昭,你还好吗?”
宁迟昭嘴角扯出弧度,“死不掉。”
桌上的泡面快凉了,宁迟昭都没有再去动一口。
踉踉跄跄的走进卧室,窗帘被他拉住,密不透风。
宁迟昭浑身发抖,他在害怕。
明明怕黑,可偏偏就是不想让光亮渗进来。
“把烟给我拿过来。”宁迟昭咬着牙,忍耐力达到极限,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唇瓣发白,尝到了那股腥味。
手指攥的泛白,整个手都凸起。
江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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