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到第二天午时,在装睡的姜听澜听到了丫鬟的声音。
“这羊血如此腥,我们真的要倒小姐身上吗,万一...”一个丫鬟小声的嘀咕着。
“你别管小姐了,你不倒,你就得死,你要找死别拉上我,赶紧倒。”另外一个丫鬟不耐烦的催促着
姜听澜只感觉倒劈头盖脸的热流覆盖了她整张床,一股羊臊味直冲鼻子,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等人出去后,快速的拿起另外一件破衣裳换上,带上了芫花和相思子,偷偷去了厨房外面的角落躲着。
这时候羊还在厨房另外一边分解,按惯例是会把切好的羊在外面井边洗完才会进来焯水。
姜听澜偷偷翻窗躲进了角落,碾碎了芫花和相思子,混合后倒进了厨房里的几个大水缸。
所有吃食的水都是从外面买进的泉水,只做烹饪时用,这样不管是哪道菜,都能混进去,积少成多。
做完一切,又原路返回到寝室,换上湿漉漉羊血的衣裳,盖上羊血的被子继续睡觉。
没有人管她死活,药没有,粥也没有,连杯水都没有,直到酉时,外面起了大动静,杂乱的声音交接在一起。
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听外面的声音,她住的这个偏院实在偏,去主宅还得绕路,只能隐约听到下人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药起效,第二天装死的姜听澜被几个丫鬟直接拉到主院,一个个不把她当回事的一甩扔地上。
“来人,上针。”宋明月虚弱的声音传来。
姜听澜硬着头皮被扎了好几针才弱弱的喊出声。
“女儿见过父亲,主母。”姜听澜艰难的爬起来跪着,不跪也没办法,几天滴水未进,能够爬狗洞出去,能去下药,已经用尽力气了。
“贱人,是不是你下的药!小小年纪好狠毒的心啊,你居然想弑父杀母!”宋明月查都不查,直接就按她头上。
虽然是她下的不错,但宋明月无非就是故意的,她没那个脑子。
“主母,下什么药,我从未想过弑父杀母啊,主母。”
“女儿打死也不敢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啊主母,这种罪责女儿不认。”
姜听澜虚虚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软绵绵,毫无力气可言。
“不管是与不是,我说你是,你就是,来人,上家法。”宋明月大概说的最多的就是上家法三个字了。
估计是她吃的少,今天还能有力气来折腾她,连儿子丈夫都不顾,一心挂她身上也是一种奇人。
姜听澜心想今天这一套家法下来,离死也不远了,只希望帝后那里能给点反应。
等杖打到后背时,姜听澜终于等到救星了。
“主母!主母!宫里又来人了!”门口的小厮一路喊着进门。
何公公跟到自家似的,直接进来,进来看到的就是长板凳上浑身是血的姜听澜。
“皇后娘娘懿旨!”
宋明月慌乱的跪下接旨。
“本宫闻之骇然!姜府贵为簪缨之家,竟苛待嫡女,罔顾伦常!此等有违礼教、薄情寡义之举,实乃家门之耻,亦损闺阁清誉!”
“念及姜氏嫡女饱受委屈,主母无能无德,无人护佑,令人痛心。今特遣得力嬷嬷两位,即刻入驻姜府。”
“自即日起,两位嬷嬷将全面监督姜府教养子女之责,凡家中诸般事宜,从女红诗书之教,到礼仪规矩之习,皆需依礼而行。”
“姜府上下务必配合嬷嬷行事,若再有苛待嫡女、疏于教养之事,本宫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望姜府众人谨记,恪守本分,以正家风!钦此!”
宋明月呆在原地,嘴里念叨着:“怎么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凭什么..”
“萧氏是想抗旨?”何公公面无表情的看着宋明月。
“臣妇...接旨!”宋明月不情愿的态度何公公又何尝看不出来,只是从今日起,就看她还有没有命能不能折腾了。
“姜小姐,这两位嬷嬷今日起便贴身教养您,有何问题,都可告知她们,她们会知道怎么做的,咱家就先回禀了。”
何公公看了眼姜听澜血肉模糊的后背,留下两个嬷嬷和两名女医便转身走了。
两个嬷嬷代表着皇后,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动作。
“来人,扶小姐回房。”两位嬷嬷想过这个姜家嫡女会过得不好,但没想到比下人还不如。
这窗户都是破洞漏风,连床榻也只是简单的一张床板下面垫着石头,连张桌子凳子都没有,衣服只有一件外衫丢在床头角落,整张床和薄被都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皇后派来的嬷嬷,一个是程嬷嬷,主外。另一个是李嬷嬷,主内。
两人看着这环境,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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