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之上,在道天仙尊宣布订婚仪式的片刻尘埃落定后,那些围观的修士们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嘿,听说当年道天仙尊最器重他,把最好的资源都砸给秦安,又是亲传弟子,又是准备结亲,把女儿都许配了。”
“啧啧,如今居然让赵玄凌顶了位置,这变脸也太快了。”
“唉,可怜啊,古往今来这样的事不少,可咱还以为他和道天仙尊是真情师徒呢……”
“嘁,别感叹了。修仙界利益为先,以前是真情,现在是真不要脸!更别提道天仙尊巴不得赵玄凌这张主峰令牌上的脸长得更体面些。”
“谁会看得上损了修为、成了废人的秦安?”
“这秦安,还真是脸皮够厚啊。”
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修士嗤笑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戏谑,“都已经是个废人了,还敢蹦出来扰人清净,也不知道是真无知还是纯不怕死。”
“这有什么奇怪的?听说他以前是宗门的天之骄子,现在再怎么堕落,心气总归还在嘛。”
“不过这订婚宴嘛,啧啧,赵圣子可真让人羡慕,不仅笑到了最后,还得了紫云宗未来的大师姐作妻子,就这个,秦安能比得了吗?”
阴阳怪气,引得身旁几人低低发笑。
一时间,诸如此类的嘈杂议论声此起彼伏。
秦安脸色平静,听了这些窃窃私语却只是苦笑一声。
罢了,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或许,对这些人而言,自己三年前就成了被逐渐遗忘的弃子。
修仙界的薄情寡义他再清楚不过。
然而让他万分心寒的,是自己无比敬重的师尊,竟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合理抛弃”的这一旁。
“师尊啊……”
他在心底叹息,深深地望了一眼高台上的道天仙尊和云墨染。
他明白,如今的小师妹云墨染,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撒娇打闹的小姑娘了。
站在世人瞩目的高台上,她神情平静如水,目光扫过人群时,竟未曾向他投来丝毫关注。
他的手微微攥紧,呼吸低沉,却最终缓缓地移步到一旁,将自己置于人群的阴影中,选择不再引人注目。
他自嘲地想:“人之将弃,皆为废人。小师妹:你等不得废人,我也怪不得你。”
然而,他的退步,并不能令赵玄凌满意。
广场周围的低语声太吵,叮得他坐立难安。
尤其当一些目光落在高台之上时,隐约带着“三年前若非走火入魔,兴许站在那里的是秦安而非赵玄凌”的意味。
赵玄凌心中微燃的火焰,燃烧得愈来愈旺。
他蓦然冷笑一声,伸手指向秦安,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倨傲朗声道:
“秦安,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应该以紫云宗弟子的身份表达一点心意才对吧。”
“今日是我与墨染的大喜之日,若没有准备礼物,那怕是有些失礼了。”
几句话音刚落,原本就低声议论的人群,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捂嘴偷笑,有人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
“赵圣子这话有趣了,秦安这三年不过闭关苟活,能有什么像样的礼物?”
“别开什么玩笑,就是不被逐出宗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想送礼?”
一旁,赵玄凌的狗腿子立即附和,语气中更是充满嘲讽:“赵圣子说得对!如此废物既然如此失礼,倒不如直接逐出紫云宗,也好给宗门一些清宁!”
秦安抬眼望向道天仙尊,仿佛还想从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里找到一丝曾经的温情。
然而,道天仙尊依旧无动于衷,仿佛面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他甚至连一点维护的意思都没有。
秦安心头狠狠一沉,胸口像被人捏住一样难以喘息。
他脑海中以往种种与师尊相处的画面不由得浮现——师尊的责罚,师尊的称赞,还有师尊温暖如春风的目光……
这一切,如今只剩下一场空。
紫云宗的规矩极严,但逐出宗门,必然废掉修为,甚至连手脚也要被打断。
若换做在他还是废人时,这简直就是一条彻彻底底的绝路!
“师尊……原来这就是弃子的滋味吗……”
他轻叹一声,如同感慨,又似自言自语。
随即,他低声长叹,似是叩定了某种念头,缓缓开口:“既然如此,师尊,你的恩情徒儿无以为报。今日,便将《九转涅槃诀》的——”
话未说完,赵玄凌讥讽的一笑打断了他:“哦?废物功法倒还是浪得虚名呢。不过,我可没兴趣听你遗言。”
“比起涅槃功法,我倒听闻当年的至安真君,以极高深的法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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