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新的危机异国使团背后
乾清宫穹顶垂下的鲛绡帐在穿堂风里轻轻颤动，鎏金兽首香炉吐出的龙涎香雾与群臣争执的声浪缠绕升腾。柳瑶攥着刻满云雷纹的玉佩，冰凉的玉石硌得掌心发麻——这纹路与三日前城郊驿站截获的密信火漆印如出一辙。御史大夫激昂陈词时，官服上的獬豸补子随着肢体动作扭曲变形，倒像是朝堂之上盘踞的恶兽。
报——！浑身浴血的驿卒撞开雕花宫门，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染血的加急文书在地面拖出蜿蜒痕迹，西越国使团已至京城十里外！楚君炎手中批阅奏折的狼毫应声而落，朱砂墨在宣纸上晕开狰狞的血痕。柳瑶望着皇帝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想起半月前暗卫传来的密报：西越商队近期频繁运输铜器，入关时车重却诡异地减少三成，押运之人皆是巫祝打扮。昨夜，她在王弘德书房暗格中发现的西域密语信件，也暗示着某种祭祀仪式正在筹备。更令她不安的是，那信件边缘残留的藏红花碎屑，与黑纱女子身上的香气如出一辙。
三日后的朱雀大街恍若熔金铺就，西越国使团的银甲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目光网。十二匹雪鬃马踏着特制的铜铃辔头缓缓而来，铃声节奏竟暗合西越古老战鼓韵律。柳瑶扶着城楼栏杆的指尖骤然发白，主辇垂下的珍珠帘幕晃动间，她瞥见黑纱女子腕间赤金镯子——缠绕的蛇形纹路，与父亲临终前在她掌心刻下的警示符号分毫不差。女子耳后淡青色鳞片若隐若现，这是修炼西越禁术引魂蛊才会出现的征兆。而在使团的车队中，柳瑶注意到几辆马车的车辙明显比其他车辆更深，似乎装载着极为沉重的物件，车轮碾过地面时，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
大楚皇后娘娘万安。使团首领阿卜杜勒行礼时，弯刀鞘上的鎏金玄鸟图腾正对她咽喉，我王听闻大楚历经劫难仍屹立不倒，特备薄礼。柳瑶看着随从抬出的檀木箱，翡翠屏风折射的冷光中，黑纱女子唇角勾起的弧度，与五年前她在冷宫井边看到苏婉容俯视投井宫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当女子转身时，柳瑶注意到其裙摆内侧绣着的半朵玄鸟，残缺处的丝线毛边还带着新鲜撕扯痕迹——这与昨夜她在追踪黑纱女子时，从巷子里捡到的半片绣着玄鸟的锦缎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那锦缎边缘的针脚，竟与今日早朝阿卜杜勒袖口露出的丝线材质相同。
接风宴上，西域贡酒的醇香混着柳瑶袖中艾草香囊的气息。阿卜杜勒高举镶满绿松石的酒杯，络腮胡下的笑容不达眼底：这琉璃盏盛的琼浆，当真比传说中更醉人！他仰头饮尽时，柳瑶敏锐捕捉到其喉结处新结的疤痕——形状恰似西越刺客惯用的三棱淬毒匕首留下的伤痕。乐师奏响的胡笳声突然变调，柳瑶循声望去，黑纱女子正用朱红蔻丹敲击青玉茶盏，三长两短的节奏，竟与方才侍卫换岗暗号完全相同。更诡异的是，每当女子指尖轻点，席间便有宫女或侍卫瞳孔骤缩，呼吸停滞三秒后才恢复如常。而此时，柳瑶注意到殿外的侍卫们，不经意间都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这个动作，与她昨日在西越商队中看到的护卫如出一辙。
她悄悄将一枚浸过醒神散的银针藏在袖中，借斟酒之机靠近黑纱女子。当银针接近女子衣袖时，针尖竟诡异地泛起幽蓝——这是剧毒的征兆。
子夜椒房殿，柳瑶对着烛火展开新获的密信。火漆印上的玄鸟图腾在跳动的光影中忽明忽暗，墨迹未干的字迹写着蛊引已种，静待月圆。案头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三次，她反手抽出枕下柳叶刀，刀刃出鞘的轻响与窗外檐角铜铃的晃动完美重合，却比往日多了半拍——有人在刻意模仿暗号节奏。
皇后娘娘对我西越国的贺礼，可还满意？沙哑女声裹着西域沙砾感传来，黑纱女子不知何时已贴在雕花窗格上。月光穿透纱帐，将她眼尾的摄魂蛊印记染成妖异绛紫色，而其身后竟隐约浮现半透明的鸟形虚影。当年令尊偷走我族圣物引魂铃，害我巫女一脉沦为祭品。女子朱红蔻丹划过窗纸，今晚，该是血债血偿的时候了。话音未落，柳瑶便闻到一股混合着藏红花与尸陀林草的奇异香气，这是西越巫蛊术启动的征兆。
柳瑶猛地抛出撒有醒神散的香囊，趁着烟雾弥漫之际挥刀砍向窗棂。黑纱女子发出一声尖啸，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窗纸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暮春的雨丝裹着铜铃轻响，柳瑶将最后一页密信折成纸鹤，窗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手中的烛火剧烈摇晃，在王弘德书房斑驳的墙纸上投下狰狞的影子。推开雕花窗棂的瞬间，浓烈的血腥气裹着雨腥味扑面而来。八具暗卫尸体横陈在青石板上，脖颈后盘踞着血色蛊虫，随着脉搏节奏胀缩，虫身表面浮现出蛇形纹路——与昨夜跟踪的黑纱女子镯子上的图腾如出一辙。柳瑶瞳孔骤缩，突然听见衣袂破风声。
卫队长的长剑带着森冷杀意劈来，月光掠过剑锋时，柳瑶瞥见对方瞳孔中流转的幽绿光芒。那光芒与三日前在暗格里发现的密信荧光完全相同，而侍卫们流出的金色血液，更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是西越蚀心蛊的症状，她曾在父亲的医书上见过记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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