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打手？”
李忠脸都绿了。
周嬷嬷可非什么善茬儿。
有太后撑腰，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宫里横行霸道多年，从不把人命当回事。
昨儿就是她带着打手将王嬷嬷活活打死！
“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门外，踩着雪地的脚步声如催命鼓点，越来越逼近。
“完了！”
李全也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这次死他还是李叔？
两个太监吓得魂不守舍。
元彻却冷笑，“呵，来得正好！”
刚才若非体力不支，此刻他怕是杀到慈宁宫了吧。
什么嬷嬷带着打手上门？
那可太好了！
正愁心中无名火没地方撒呢！
慈宁宫上赶着送人头。
真的挺贴心！
只不过，皇宫大内杀人总得需要理由吧。
他这么想着。
李忠却突然扑到床榻前，一把掀开锦被，“殿下！求您快躺下！周嬷嬷专挑您昏睡时动手，若瞧见您醒了……”
他忽然停住了，想起永巷王嬷嬷惨死模样，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李、李叔……那我们怎么办？”
李全牙关打颤。
周嬷嬷来者不善！
太子装睡，更是助长他们嚣张跋扈的气焰。
此前还担心会给太子陪葬，如今看来他们多半活不过今晚！
“放心，他们不会乱来的！”
元彻冷笑。
他们要敢乱来。
那刚好给了他杀人的理由！
上辈子卧底金三角，眼看就要成功收网，却在临门一脚，被兄弟出卖，死前他被砍了七十八刀！
这股怨气急需找个出口！
“殿下！”
李忠“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冷硬青砖上，“老奴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殿下若有个好歹，先皇后在天之灵……”
他话还没说完。
“嘭！”
殿门就被人踹开！
“呜呜——”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瞬间吹熄了殿内的残烛。
八盏琉璃宫灯鱼贯而入，周嬷嬷领着八个粗使太监闯了进来。
“掌灯！”
她郝然厉喝，几个太监熟门熟路地点燃蜡烛。
光线大亮，殿内情况一览无余。
元彻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李全哆嗦着蜷缩在门边。
而李忠则挺直了佝偻的背，挡在元彻身前。
“太后懿旨——”
她拖长了音调，眼皮一掀，目光如毒蛇般扫视着殿内，“东宫奴才手脚不干净，偷了慈宁宫的贡参！今日奉命搜查，若有阻拦，就地打死！”
李忠脸色骤变。
王嬷嬷私藏的老参须竟是慈宁宫之物？
那此事若被坐实，太子便是“纵仆行窃”，而太后的折辱也就有了由头。
不过，还好！
老参须已被殿下吃了。
没有证据。
周嬷嬷如何乱来？
他稍稍松口气。
可没想到，李全却突然扑向殿门。
“我不去永巷！不去永巷！”
他发疯般朝殿外冲去。
两名粗使太监一左一右拽住他衣领，将他拖到周嬷嬷跟前。
后者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笑得格外畅快，“今日抓贼倒是顺畅，拖下去打死！”
“救我！李叔……殿下……救我！”
李全奋力挣扎。
“谁也救不了你！”
两名粗使太监狞笑着将他拖了出去。
地面留下一道蜿蜒水渍。
李忠浑身血液凝固。
小全子他竟……吓得尿了裤子！
“救命！救命！”
殿外，此起彼伏的棍棒击打声，夹杂着李全的惨叫不绝于耳。
“全儿！全儿！周嬷嬷，求您高抬贵手！”
李忠哭得撕心裂肺，踉跄着想要下跪，却被人一把拦住。
“孤竟不知，慈宁宫的狗竟这般凶狠残暴？”
元彻缓缓起身。
他之所以忍到现在，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杀人机会。
还好这帮狗奴才倒没让他失望！
“周嬷嬷，你口口声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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