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故幽州牧刘公之墓”几个字硌得他屁股生疼,这才发现裤裆已经湿透。关羽不知从哪摸出个酒囊扔过来,张伟灌了一大口,劣酒呛得他直咳嗽。
“四弟方才急智,颇有古之策士风范。”刘备捋着短须微笑,仿佛刚才命悬一线的不是自己。
张飞扯着烤熟的马腿大嚼:“俺看四弟尿裤子的模样,倒像极了许昌城里吓破胆的酸儒!”
众人哄笑间,张伟瞥见唐周留下的行军图。羊皮卷上标注的粮仓位置,竟与县尉身上的城防图完全吻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只乱入三国的蝴蝶,正把历史的车辙推向未知的方向。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混在黄巾军队伍里来到易水河畔。张伟看着对岸连绵的军营,突然听见孩童的哭喊声。一队黄巾军正驱赶着面黄肌瘦的流民,有个总角小儿被推搡倒地,怀里的陶罐摔得粉碎。
“那是...米粥?”张伟眯起眼。碎陶片间洒落的分明是掺杂着麸皮的陈米,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刘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四弟,你看那妇人。”
顺着刘备所指,张伟看见个荆钗布裙的少妇正在捡拾碎米。她左耳垂挂着枚残缺的玉珏,弯腰时后颈露出块铜钱大的胎记——这特征他在某本野史里读到过,属于某个后来成为蜀汉重臣家眷的女子。
“大...大哥。”张伟的声音发颤,“咱们得救这些人。”
关羽的丹凤眼眯成线:”四弟倒是心善,可惜眼下我等自身难保。”
“未必。”刘备突然指向河面,“看那摆渡的老丈,他腰间别着的可是益州样式的药葫芦?”
张伟定睛望去,老船夫正把个瘸腿少年扶上船。那少年转身的刹那,他看见对方右眼下有道月牙状疤痕——这分明是史书记载的某位东吴名将的特征!
晨雾在河面上流淌,张伟突然觉得这乱世就像张打翻的棋盘。那些本该在二十年后各为其主的风云人物,此刻都成了流民队伍里挣扎求生的蝼蚁。而自己这个来自现代的混混,正握着重新开局的机会。
当第一支箭矢射中渡船时,张伟下意识扑倒了最近的瘸腿少年。他听见箭簇入木的闷响,听见张飞的怒吼,听见刘备在喊“保护妇孺”。混战中,他摸到块带着体温的玉佩,上面刻着个“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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