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幽灵的指尖摩挲着锁骨上的巴别塔徽记，那枚烙印在昏暗中泛着幽蓝的光。艾琳的呼吸陡然急促，林夜的手指悬在平板电脑上方，连数据流的嗡鸣都显得刺耳。
“巴别塔……”死芒的刀刃依旧抵在幽灵喉间，“你们早该和特蕾西娅一起埋葬在卡兹戴尔。”
幽灵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抬手缓缓摘下战术目镜。他的瞳孔深处浮起一层淡金色纹路——那是萨卡兹王庭血脉的证明。
“特蕾西娅殿下死后，巴别塔从未真正消失。”他的声音低沉如铁锈摩擦，“我们潜伏在世界的阴影里，观察着所有与源石相关的异变——包括你被卷入时空裂隙的瞬间。”
死芒的刀刃压出一道血痕：“所以你早就知道两个世界会碰撞？”
“不，但我知道源石教团的‘降临派’在做什么。”幽灵指向林夜手中的数据屏，画面里源石教团的白大褂们正将泰拉源石碎片装入铅盒，“他们在制造双生源石——用两个世界的物质合成的终极武器。一旦引爆，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会被彻底改写。”
林夜突然发出一声惊喘。他调出一段刚破译的档案，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实验记录：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正将一块暗红色结晶植入反应堆核心。
“苏联的切尔诺贝利事故不是意外……”林夜的嗓音发颤，“源石教团早在那时就尝试用泰拉源石污染现实世界！”
投影画面突变。1986年4月26日的监控录像里，一道与今夜相似的时空裂隙在核电站上空绽开，无数触须状源石结晶从裂隙中钻出，将抢险的消防员变成扭曲的怪物。最终，一架军用直升机投下某种黑色粉末，将整个区域封入凝固的时空泡。
“他们失败了，因为当时两个世界的连接还不够稳定。”幽灵的指尖划过全息影像，“但这次不同——死芒的血成了催化剂。”
艾琳猛地抬头：“你在医疗室偷了我的分析报告？！”
“我需要确认她的基因是否真的携带‘钥匙’。”幽灵的瞳孔收缩成竖线，“现在，源石教团和整合运动的残党都在找她。而我们……”
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粉尘。林夜的平板电脑炸开一片血红警告——三个高能量反应正在急速逼近。
死芒撞开安全屋的后窗，夜风裹着海腥味灌入鼻腔。三百米外的海湾上空，三架漆黑的飞行器呈三角阵型悬停，机腹的源石共振器正在蓄能，空气被震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是教团的‘黑鸩’部队！”幽灵将艾琳推进防爆掩体，“他们用源石改造人当驾驶员，机体和驾驶员痛觉共享，除非同时摧毁核心和驾驶舱……”
他的话音被爆炸声吞没。一道紫红色光束扫过海岸，混凝土码头瞬间气化，海水中浮起大片翻肚的死鱼，鱼鳃里钻出细小的源石晶簇。
死芒在残垣间腾挪，暗影之刃撕开一台突然降落的机甲。黑烟中，她看见驾驶员的面孔——那是个半张脸机械化的少年，裸露的脊椎上嵌着源石管线，瞳孔里跳动着癫狂的喜悦。
“为了新世界！”少年尖叫着按下自爆按钮。
暗影之刃的黑焰抢先一步吞没了能源核心。死芒喘息着跪倒在地，发现自己的手背皮肤正在龟裂，皮下渗出细碎的源石颗粒。
“你的细胞在和现实世界发生排异反应。”艾琳将死芒按进医疗舱，扫描光幕上浮现出惊悚的数据——她的DNA链正在量子化重组，“你必须立刻停止使用源石技艺！”
幽灵突然扔来一支金属试管，里面晃动着星空般的银色液体：“巴别塔的遗产，‘永恒之井’的样本水。喝下它，能暂时冻结你的基因崩溃。”
死芒捏碎试管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管的瞬间，她看见幻象：特蕾西娅站在一片花海中，手中捧着碎裂的王冠。
“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幽灵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所以她选择你成为变量……”
警报声再次炸响。林夜跌跌撞撞冲进来，全息地图上，代表整合运动的红点与源石教团的蓝点正在包围海湾，而第三股漆黑的标记从海底急速上浮。
“是深海教会！”艾琳的指甲掐进掌心，“那些崇拜克苏鲁的疯子居然和源石教团联手了！”
死芒握紧再次震颤的暗影之刃。刀身映出她逐渐结晶化的右眼，也映出窗外遮天蔽日的巨浪——一座由源石与血肉组成的活体城市，正在从太平洋深处升起。
海面沸腾如熔岩。那座由血肉与源石构筑的巨城伸出无数触须，每一根触须末端都裂开成布满利齿的口器，喷吐着粘稠的黑色酸雨。林夜疯狂敲击键盘，突然抓起平板砸向墙壁——所有卫星信号都被某种生物电波干扰了。
“这不是普通源石！”艾琳的防护面罩映出骇人的光谱分析，“那些血肉在分泌精神污染黏液，成分和泰拉邪魔的脊髓液相似度99%！”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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