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哥哥荣亲王,她贵为郡主,仅次于平昭。
两人的身份可谓是无比尊贵,无人敢忤逆。
两个月前,春日宴上,众人作诗之时,杜纤云本以为自己照旧能在京中闺秀中众星捧月,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霍家女儿竟然文采斐然,只做了一首诗。
被抢了风头倒也罢了,只是她这一首诗,竟然还入得了国子监林太傅的眼。
谁人不知那林鹤之是她昭阳郡主内定的未来夫婿。
平昭公主开口打断了她,“只是,她的哥哥是淮安王。”
“谁?”杜纤云一时没有听清。
“顾淮安。”
“顾淮安。”杜纤云默念这个拗口的名字,而后撇了撇嘴。
自己只听父亲提起这人,早年在先皇夺位时期多亏了顾家骁勇善战,满门忠烈,这些年征战沙场,只剩下一个长子顾淮安,早年被当今皇帝册封为异姓王,镇守淮山,常年不在京都,只留下一个顾家小姐和偌大的家业,倒也是称得上没落名门。
京都早就没了这号人。
平昭公主继续道:“听说这顾家小姐自小不在京都出头露面,便是淮安王背后属意,可顾小姐正当妙龄,终究耐不住寂寞,竟然在今年春日宴大展风头,一鸣惊人。”
“素来听闻淮安王只宝贝这一个妹妹,好生将人养在京都,若是被他知晓……”
杜纤云不以为意,反倒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介武夫,常年不在京都,他能知道什么?”
“况且就算他知道了,”杜纤云挑眉,“他又能奈我何?”
“他敢?”
见杜纤云如此自信,平昭公主倒也没再多说。
毕竟昭阳的父亲可是权倾朝野的荣亲王。
昭阳还太小,在自家父亲荣亲王的羽翼下被保护得太好,还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小孩子。她把人当做赏赐给她的珠宝,只要得到手,无论用什么手段,也不管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平昭公主的双眸默默地染上了一抹暗色。
自己却被迫成为了权力的棋子。
连反抗都做不到。
杜纤云自顾自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顾淮安,哼,什么文邹邹的名字。”
听着像个文弱书生,起这样的名字,顶多是个边关武将啊。
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的后半生会和这样的名字如同人的血肉般纠缠不息。
春雨如油,半个月淅淅沥沥地终于止住了。
一道密旨,顾家长子顾淮安在这无声无息的春雨过后,回到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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