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链化作血色长鞭破空而去,柏秋寒的剑气同时封住退路。
黑袍人猛地撕开前襟——三只红衣厉鬼从他胸腔钻出,腐烂的手指抓着仍在跳动的脏器。
最可怖的是它们颈间晃荡的子玉佩,正与木匣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眼见着锁魂链就要勾住黑衣人的身影,却被厉鬼的气息吸引,硬是调转了方向,让那黑衣人逃窜而去。
“地府的破烂!”洛卿辞暴怒地扯回被厉鬼缠住的锁链。
冷璃音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城隍印却已亮起驱邪金光。
三只厉鬼连逃窜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等级的厉鬼手上早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
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能走,柏秋寒杀了个痛快。
但放跑了黑衣人还是让她十分不爽。
连告辞都不曾说,便化作灰鹤一般的影子从别墅区离开了。
洛卿辞和冷璃音亦是跑了个空。
冷璃音正要叹息,洛卿辞却冲她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我对那人下了咒,若是下次再遇,隔着百米的距离我定能将人抓出来。”
“如此便好……”冷璃音表情难看。
什么人竟然能从她们三人的手下逃脱出去。
是否要将此事禀告五帝呢?
冷璃音心事重重。
……
黑袍人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像被抽去筋骨的鸡爪。
三具红衣厉鬼的残骸正在他脚边化作腥臭的血水,那些精心饲养了二十年的鬼儡,此刻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凄厉哀嚎,一寸寸消融在月光里。
他胸腔剧烈起伏,道袍前襟被自己抓出五道血痕。
“我的……我的三阴鬼煞……”嘶哑的嗓音像是从地狱裂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刻骨恨意。
他猛地掀开怀中鎏金木匣,月光照出匣内那尊通体漆黑的邪神像——神像嘴角的弧度似乎比方才又上扬了几分。
黑袍人突然咬断半截舌头,一口混着碎肉的黑血喷在神像天灵盖上。
血液竟像活物般顺着神像纹路游走,转眼被吸收殆尽。
神像周身泛起诡异的暗红色光晕,仿佛皮下有熔岩流动。
他染血的牙齿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喉间发出“咯咯“的怪响。
“还差……最后一个……”
枯爪般的手抚过神像头顶,那里有个拇指大小的凹槽。
月光下清晰可见凹槽边缘干涸的血迹——那是前四十九个祭品留下的印记。
黑袍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竟混杂着几缕黑发,发丝在落地瞬间就扭动着钻回他的鼻孔。
远处传来锁链破空的锐响。
黑袍人慌忙合拢木匣,却还是漏出一缕黑雾。
那雾气在半空凝成模糊的人脸,依稀能辨认出陆郁的轮廓,转瞬又被匣中伸出的苍白鬼手拽了回去。
匣盖合拢的刹那,整片草坪的蟋蟀突然集体暴毙,尸体整齐地头朝木匣方向。
黑袍人踉跄着退入树影深处,道袍下摆滴落的血珠竟在地上组成箭头形状,直指市中心某栋高楼。
夜风吹过他空荡荡的左袖——那里本该有只手臂,断口处还残留着被雷法灼烧的焦痕。
……
晨光透过纱帘在床尾投下斑驳的光影,洛卿辞半张脸埋在陆郁散落的发丝间。
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栀子花香,手臂却像铁箍般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陆郁在梦中不安地扭动,额前的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
“哈啊——”陆郁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她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洛卿辞扣在枕边,双腿也被对方膝盖压住。
月光不知何时已经褪去,晨光里能看清洛卿辞睫毛在脸颊投下的扇形阴影。
“怎么了?”洛卿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指尖却已经抚上陆郁汗湿的后颈。
她半睁着眼,看见怀中人眼睫颤动如受惊的蝶翼,瞳孔里还残留着梦魇的余悸。
陆郁的指尖死死抵住自己的眼皮,声音发颤:“我的眼睛……又不一样了……”
她指缝间漏出一丝诡异的血光,转瞬即逝。
温水滑过喉咙的声响在寂静的卧室格外清晰。
洛卿辞放下玻璃杯,杯壁凝结的水珠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捧起陆郁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对方发红的眼尾:“说说看。”
晨光渐渐转成金色,陆郁的描述让房间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那些在办公桌下游荡的残缺鬼魂,茶水间镜子里突然出现的血手印,还有午休时总在耳边响起的窃窃私语。
“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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