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掌心传来的瑟缩之意,沈玄屿眸光骤然黯淡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他勾起有些僵硬的嘴角,握着掌心的手轻叹一声,声音温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之前说是厄灾认出的你,不是我故意要骗你的。而是我不想让你有那些想法,感到愧疚或是其它什么的都不需要。”
“我也有私心的。”沈玄屿抬头去看秦枝年。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但如果等不到那一天的话,也没关系。只要你别离开就好。
秦枝年眨了下眼,稳着有些发抖的声音问,“什么私心?”
沈玄屿拢了拢掌心冰凉的手摇头,“这个不告诉你。”
“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感到任何负担,最好是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你只要记得,无论做什么都是我自愿且心甘情愿的,就好了。”
秦枝年:“……”
无论死之前还是死以后,秦枝年对于一件事都有明确的认知。
没人喜欢过她,也从没人说过喜欢她的存在。一直以来,她能感知到最多的情绪就是厌恶。她以为好不容易有个人不讨厌她已经很好了。
秦枝年呆望着沈玄屿,他视线发烫,秦枝年只能慌乱避开。
脑海中思绪乱成一团,手背传来摩擦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划在手背上。秦枝年低头去找,结果翻开沈玄屿的手心看见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布满了手心,有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是结痂的伤口产生的摩擦。
一颗泪珠猝不及防从眼眶中砸落,碎在掌心。
在此时此刻之前,对于成为鬼修这件事,秦枝年一直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她却觉得庆幸,还好她修了鬼术,还好那个时候她能带走他。
沈玄屿怔了怔,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转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秦枝年的脑袋无奈道,“别哭呀。”
秋千上人低着脑袋没吭声。
怕她离开,所以沈玄屿急得一股脑把话说完,现在却又有点后悔。或许是他有病,但他就是不想她以后做的事是在报恩。沈玄屿背靠着秋千架抬头看见了挂在夜空的月亮,终于明白自己心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就像这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好像一直在你头顶,可天气不好一点,云层厚一点,天亮的又快了一点,随时就会消失看不见。
虽然秦枝年活了过来,可他始终觉得不太真实。每每看不见她的时候,每每需要分开的时候,他都怕那就是最后一面,怕那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怕他以后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沈玄屿靠着秋千架滑落坐在地上,神情低落,“秦枝年,能不能不走。”
秦枝年伸手抹了把脸,没回答沈玄屿的问题而是问他,“你当初是如何找到我神魂的?”
沈玄屿猛然愣住,他愣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走吗?”
秦枝年脚尖轻推着地面慢悠悠晃起秋千,“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靠着秋千架的人嘴角抑制不住扬起笑容,耳尖逐渐泛红,如实相告。
身后秋千缓缓停下,秋千上的人不敢置信瞪圆了眼,抓着秋千绳的手逐渐收紧,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
三年前,桃花山。
入夜,偌大的桃花山四下静谧,明月悬于高空,闪亮的繁星编织出一片宁静深沉的夜空。
“喂,别喝了……”
沈玄屿看着面前脸颊发烫的秦枝年,一时有些口吃。
“你也没说你酒量这么差啊……”沈玄屿一边把差点要滚下山的人捞住一边一个人在夜色下念念叨叨。
啪叽一声,女子白皙的手从脸上滑落,紧接着沈玄屿脸上就浮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沈玄屿眼角狠狠一抽:“……”
“秦枝年!”
秦枝年一个激灵从沈玄屿怀中挣脱出去,身体板板正正站在沈玄屿面前,高高举起纤细的手腕,“到!”
滑到嘴边骂人的话却怎么都骂不出口。
沈玄屿憋屈伸手狠狠弹了一下秦枝年的脑门:“有没有人说过你酒品真的很差!”
秦枝年大脑生锈般运行迟缓,认真尽力地用自己所剩无几的模糊意识去想这个问题。
秦枝年闭着眼昂着脑袋思考,但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让她想吐。
她张嘴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开口道:
“没,没有,没人,差…”
磕磕绊绊说完话,秦枝年整个人仰头就朝着身后的山坡倒去,没有半点要挣扎的意思。
沈玄屿眉心狠狠一跳,大步上前将人拉回,扑通一声给秦枝年当了人形垫子。
秦枝年眼下神情疲倦,她困极了。把头埋在沈玄屿脖颈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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