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杨峰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王紫凌迟到了二十分钟，这在以前几乎从未发生过。
窗外阳光明媚，与杨峰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昨天那场家庭风暴的余波仍在他心中荡漾，父亲最终决定暂时不打电话给杨丽的联系人，但也没有完全拒绝提供帮助。母亲则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对不起，来晚了。“王紫凌的声音打断了杨峰的思绪。她站在桌旁，穿着一条杨峰从未见过的浅色连衣裙，妆容也比平时精致许多。
“没关系，“杨峰站起身，拉开椅子，“你今天很漂亮。“
王紫凌微微一笑，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流露出喜悦：“谢谢。“
两人点了咖啡，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杨峰注意到王紫凌的目光不时飘向窗外，似乎心不在焉。
“最近还好吗？“杨峰试探性地问道。
“还行，“王紫凌回答，“实习挺忙的，还有很多课程报告要写。“
又是一阵沉默。
“杨峰，“王紫凌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杨峰心中一紧。这个问题他们曾经讨论过多次，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如此严肃，如此关键。
“当然想过，“他认真地回答，“我希望毕业后我们能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王紫凌低头搅动着咖啡：“这就是你所想的全部吗？仅仅是一起工作和生活？“
杨峰感到一丝不安：“你指的是什么？“
“我只是在想，“王紫凌抬起头，目光直视杨峰，“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彼此更多的...空间，让各自的发展更加独立一些。“
杨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种对话的走向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分手的前奏。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室友刘思思的想法？“杨峰的语气比他预想的要尖锐。
王紫凌的表情变得防备起来：“为什么要提到思思？这是我自己的考虑。“
“真的吗？自从那次聚餐后，你就变得不一样了。“杨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天刘思思说了很多关于'找更好归宿'的话，现在你突然提出要'更独立'，这真的只是巧合？“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紫凌的声音提高了，“你是在指责我被人洗脑吗？“
杨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最近你变了，而这种变化正好发生在那次聚会之后。“
“人总是会变的，杨峰。“王紫凌冷冷地说，“也许是我在成长，在思考更多关于未来的事情。“
“包括是否要继续我们的关系？“杨峰直接问道。
王紫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是的，包括这个。“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杨峰的胸口。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没想到会如此直接地面临关系的终结。
“为什么？“杨峰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是因为我不够优秀？不够有前途？还是因为我的过去？“
“都不是，“王紫凌摇摇头，“或者说，不全是。我只是在想，我们都很年轻，还有很多可能性没有探索。把自己局限在一段关系中，会不会错过很多机会？“
杨峰几乎可以听到刘思思在她背后说这些话的声音：“所以你是害怕错过更好的选择？害怕因为我而限制了你的发展空间？“
“你不需要这么尖刻，“王紫凌的表情变得有些受伤，“我只是在诚实地表达我的想法。“
“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杨峰追问，“还是那些所谓'女权主义者'塞给你的观念？“
王紫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来在你眼里，女权主义只是'所谓'的观念？“她拿起包站起身，“我想我们今天不适合继续谈下去。你显然对我的思考方式有很多偏见。“
杨峰急忙站起来：“紫凌，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紫凌转身问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因为我提出质疑，所以我就是被别人洗脑了？因为我想要独立思考未来，所以我就是受了'女权主义'的蛊惑？“
“我不是...“
“杨峰，也许我们真的需要一段时间冷静思考。“王紫凌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这段关系是否还能继续下去，但至少现在，我需要一些空间。“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厅，留下杨峰一个人站在那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失。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盯着面前已经冷却的咖啡。一周前，一切还那么美好，他和王紫凌计划着未来，分享生活中的点滴。而现在，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更糟糕的是，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如此突然，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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