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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踩了神庙禁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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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方向,黑石岛!”他猛挥三色令旗,五艘漕船立刻像折扇似的收拢。

新打的钢犁铧劈开黑浪,船尾拖出油污痕迹,活像给追兵标好了死亡航线。

东海快船图快都用薄壳,沾上油污甩都甩不掉。

有条快船突然打横,船底翻出密密麻麻的藤壶,竟是用贝类当盔甲。

李泽觉得这火中取栗的计策太冒险,东海人狡猾得像狐狸,要是识破诱敌之计就糟了,可范闲却胸有成竹。

东海船果然中计,追着漕船冲进鬼见愁礁群。

暗流漩涡张开血盆大口,把这些动力不足的轻快船困在翡翠色牢笼里直打转。

船底的藤壶被暗礁刮落,露出底下新刷的桐油,分明是今早才出港的新船。

阳光穿透咸湿海风,船底油污泛着七彩光,像炸开的烟花。

有条东海船突然抛下铁锚,锚链上竟拴着成串的霹雳雷,在浪里沉浮如索命恶鬼。

范闲让人猛打方向盘调头,船尾青铜机关突然转向漩涡,裹着硫磺味的黑油像黑龙腾空,海面瞬间铺开半里宽的油膜。

漕教头手中红旗猎猎作响,二十余支火箭扎进油膜,火墙轰地窜起三丈高,像火凤凰在碧波上展翅,把整片海照得通红。

“能留活口吗?”范闲扒着船舷追问,想抓住最后机会问出真相。

海风卷着焦臭味扑面而来,他不得不扯下衣襟蒙住口鼻。

漕教头望着冲天火光摇头,铁面具映着跳动的火焰:“龙骨都烧酥了,捞上来也就是焦尸。”

“范公子这内燃机真带劲。”他沾着硝烟的手指敲敲青铜阀门,“按规矩分你两成利,就当给慈幼局孩子们积德。”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沾着火药味的麦芽糖。

“漕教头这么大气,范小爷佩服。”范闲接过糖块掰成两半,半块扔进嘴里嚼得咯吱响,半块抛向海面。糖块还未落水,便被跃起的箭鱼吞入腹中。

正要返航,突然看见海平线上冒出几个帆影,桅杆像鲨鱼鳍刺破天际。

新来的帆船挂着靛青色的硬帆,帆面用茜草染出诡异的旋涡纹——正是东海海盗头目的座舰标志。

“有埋伏!!”瞭望手嘶吼着摔下竹篮,手中铜锣当啷坠海。他肩上插着支吹箭,箭尾翠羽在风中乱颤。

“三十多艘!”范闲瞳孔猛地收缩,手指在望远镜上勒出白印,镜筒的鲨鱼皮蒙面被汗浸得发亮,“我还嫌来得少呢。”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正好试试新改良的燃烧弹。”

范闲叫人把几十个钢油桶装满火药,用浸过桐油的铁链缠在船底暗舱。

每个油桶都贴着朱砂写的“丙”字,那是兵部火器司的密级标识。

当东海残部带着狼牙撞角冲来时,漕教头挥旗砍断缆绳,黑油桶顺着暗流漂向敌阵。

有眼尖的海盗举叉去挑,钢叉刚触桶身就触发机关,桶内铁蒺藜暴雨般迸射。

火云冲天的瞬间,内燃机嘶吼着发力,燃烧的弃船像火龙直插敌舰心脏,引燃了船底的压舱火药。

“范公子,那边有艘侦察船。”大副满脸烟灰跑来报告,断眉上的血痂又裂开,他却浑不在意。

“劳烦截住后路。”范闲把望远镜扣在船舷,漕帮的铁砂网已经撒过去了。

铁网边缘的倒钩挂着火药包,在敌船桅杆上绽放出死亡焰火。

船队凯旋时,李泽和几十个掌柜早在码头候着。

“范公子,换新内燃机组的话,我们各家再让一成利。这是新合同。”为首的白糖坊陈掌柜递上洒金宣纸,纸角盖着各家商号的朱印,印泥尚未全干。

范闲两指夹过合同塞进袖子,突然把李泽拽到桅杆阴影里:“李兄,咱们这次怕是踩了神庙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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