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我最恐惧的东西吗？
您还是快走吧，老人说，天快黑了，这里......不太平。
我点点头，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您说老爷在等我，可是......
话没说完，我就愣住了。老人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那把油纸伞倒在地上，伞面上的符号还在发着幽幽的绿光。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老宅镀上一层血色。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那把油纸伞......我明明看见老人一直拿在手里，怎么会突然倒在地上？而且，从我们跑出主楼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老人怎么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弯腰捡起油纸伞。伞很轻，摸上去有种奇怪的质感，不像纸，也不像布。伞面上的符号在阳光下依然发着绿光，那些扭曲的纹路仿佛在蠕动。
突然，我听见主楼里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很尖利，像是女人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二楼书房的窗户里闪过一道白影。
是那个无脸女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离开，可不知为什么，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向主楼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门厅里比刚才更暗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檀香，又带着一丝腥甜。
我摸索着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脚步声被某种力量吞噬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光。
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书房里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又点着了，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面铜镜好好地摆在书桌上，镜面泛着诡异的光泽。
最可怕的是，我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是书房，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那是一个民国时期的房间，墙上挂着老式挂钟，角落里摆着一架留声机。
镜中有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背对着我，正在梳头。她的动作很慢，一下一下地梳着及腰的长发。
突然，她停下了动作。
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镜中的女人缓缓转过头来，这一次，我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看着我。
我想逃，却发现双脚像是生了根。镜中的女人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僵硬，像是提线木偶。她朝着镜子走来，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却让我浑身发冷。我想回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镜中的女人已经走到了镜子前，她伸出苍白的手，指尖触到了镜面。镜面泛起涟漪，她的手竟然穿过了镜子！
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那只苍白的手离我的脸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看见老人站在我身后。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睛却亮得吓人。
快走！他低声说，她来了......
我被他拽着往外跑。这一次，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却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
我们跑下楼梯，跑出门厅，一直跑到院子里。老人松开我的手，大口喘着气。
您......您到底是谁？我问。
老人沉默了一会，说：我是这座宅子的管家，一直都是。
可是这宅子已经荒废多年......
对我来说，时间早就停止了，老人苦笑道，那面镜子困住了我，也困住了她。
我愣住了：她？那个无脸女人？
老人点点头：她是老爷的夫人，民国时期的人。老爷从南洋带回了那面镜子，说是能照见前世今生。夫人照了镜子，就变成了那样......
那您......
我是夫人的陪嫁管家，老人说，那天晚上，我听见夫人的尖叫声，跑进书房就看见她站在镜子前，脸已经......
老人说不下去了。我注意到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有些透明。
后来呢？我问。
老爷疯了，把镜子锁了起来。可每到晚上，夫人就会从镜子里出来，在宅子里游荡。我为了照顾夫人，就一直留在这里......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老人的打扮那么奇怪，为什么他能在这座荒废的宅子里来去自如。
您......我犹豫着问，是不是已经......
老人点点头：那天晚上，我为了阻止夫人，被镜子吸了进去。从此以后，我就被困在这里，陪着夫人......
夕阳完全沉下去了。老人的身影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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