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他。」
「大夫,我儿子只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移植手术,怎么可能就……」
我不愿意说出那个字,仿佛还会有希望。
医生抬头看向我:「这位家属,术前我们就已经明确告知,这么小的孩子不适合做移植手术,本身孩子正处于成长阶段,身体各项机能尚未完全发育。我们本就不建议做这个手术,是你们家属一再坚持,手术过程中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我们也一一告知,知情同意书你们也签了。」
「现在的结果我们都不想看到,但是请您节哀。」
医生饶过我朝着前方走去。
我跪爬向门口的护士,请求他把手术知情书拿给我看一下。
那么厚一沓知情书,我连忙翻开最后一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傅靳川
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傅靳川并不爱我,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后悔。
如果当初我愿意放手成全他和顾清羽,我的儿子是不是不会死在这里。
2
忙完儿子的后事,我机械的回了家。
客厅里坐着许久未见的傅靳川。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好像有些不理解。
「行了,我知道眼角膜对儿子来说很重要,大不了我周末陪他去游乐园玩一天。」
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似我们的荣幸一般。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听到这话,傅靳川似乎以为是我还在生气,有些恼怒的拉住我的手:
「我都已经答应陪你们了,你还要怎么闹。」
从一进门就没有正视过他的我终于慢慢转过头来。
看清我的模样后傅靳川有些吃惊。
往日精致的形象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红肿的双眼和硕大的黑眼圈。
看着我的样子,他有所妥协。
「好好好,是我的错。儿子什么时候出院,我和你一起去接他。」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重新审视起我的丈夫。
他的眼中毫无伤心,甚至一丝悲伤都没有。
我打落他的手,一言不发的朝楼上走去。
儿子的墓被我选在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墓园中,在他身旁我预留了一块地。
楼下的傅靳川还站在原地,想不通为何我的态度转变如此大。
来不及细想,医院的一通电话又让他再次出门,好在家里已经没有了在乎他的人。
七天后,我将双方家里的成员全部邀请到墓园,包括傅靳川和正在医院的顾清羽。
许多人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都没有回答,只是执着的让他们来。
两家人拗不过我,还是来了。
顾清羽虚弱的一出场便赢得所有人关注,她们围在顾清羽身边,嘘寒问暖。
很显然,她本人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等到所有人齐后,我慢慢走开,漏出了身后一直遮挡的墓碑。
傅家的长辈有些看不清,一边靠近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人还如此兴师动众的让我们来啊。」
等看到墓碑上的照片赫然是我儿子,他们的大孙子时,猛的回头看我。
「顾清寒,你这是要闹哪一出!小孩子也成了你吸引人注意的手段了吗!」
「我的小止呢!快把他叫出来。」
我没有理会傅家长辈的叫嚣,平淡的叙述着我的儿子傅修止的一生。
在得知自己的大孙子是因为给顾清羽移植眼角膜而死时,傅家父母的眼神频频看向顾清羽,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从刚刚看到照片就一直呆愣在原地的男人此刻突然回神。
「顾清寒你够了,竟然用这么大的事开玩笑。」
「我知道我最近冷落了你们,我都说了,等清羽的身体好一点了我就会抽出时间陪你们的。」
我没有理会傅靳川的屁话,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火化证明和死亡证明。
最后拿出了那沓手术知情书翻到最后一页递给傅家父母。
原本因为傅靳川的话对我有所怀疑的傅家父母在看到证明的那一刻,情绪彻底崩溃。
傅母将知情书扔在傅靳川脸上,散开的纸张像是祭奠我儿子白钱。
我没有再分出心神去关注后面的人如何吵闹,只一心看着我的儿子。
我儿子的清静,不应被这些人打搅。
傅家父母逼着顾清羽和傅靳川在我儿子的墓前跪下,让他们跪到洗清自己的罪责为止。
我的父母在旁边干着急,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此事确实是顾清羽的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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