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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上的鲸鱼 山下的茉莉花 (二) (2/2)

着泉水的上山小道。道两旁的植物令他眼花缭乱,这里面很多都是他小时候没见过的新种类,颜色也是他记忆里没有的。

“这山上应该有至少上千种植物吧,妈妈她居然能叫出每一种的名字,这么看,她的记忆力感觉跟老爸也差不太多啊。”迪彦野自言自语到,越仔细观察这些植物,他越能体会母亲这么多年的研究有多么丰富,越尊敬为佛色座作出巨大贡献的父母,也愈想早日替他们分忧解难。

“儿子,快过来,妈在这儿呢!”

迪彦野正低着头思考着往前迈步,听到身后的花丛后面传来母亲的声音。他回头推开花丛走过去,发现这里藏着一片空旷的实验方田,长宽约十五米的方形土地被分成了二十五个方格,零星种着十几株雅芙正在研究的新品种。迪彦野看到母亲正左手拿着放大镜研究一朵鲜红色花朵的花蕊,右手握着夹有白纸的文件夹。

“看,这朵月季花比咱们家客厅里的大好多啊,我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些比例,没想到竟然会大这么多。”雅芙盯着花对迪彦野说,然后转头对儿子笑笑,“今天早上的早饭好吃吗?妈特意在画颜色的时候把颜色涂更满了,是不是味道也不太一样?”

“啊,原来是这样啊,妈!我还以为是因为昨晚没做梦,所以我吃饭更仔细了才吃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迪彦野恍然大悟,他好像有点理解了母亲想通过早餐传达给他的指导。

“哈哈,昨晚没做梦可太好了,保证了你今天能专心在这边练习!从刚刚的表情里我也能看出来,你应该大概明白来我想告诉你的道理。在偷偷练习这些年,你应该在作画的轮廓形状、文字描述,甚至是可能性方面,都已经进步显著了,目前看基础部分已经达到了合格水平,但是因为你一直用的都是没有多少颜色的钝画笔,所以在颜色把控、细节比例这些高阶或者说最能体现作画能力的部分,几乎还是一无所知的。”雅芙停顿了一下,指向了月季花的花蕊说,“你看就像这朵月季花,因为我加大了花朵的体积,却没有对其他部分进行改变,就导致了这朵花虽然开得很灿烂,但它的花蕊已经呈现出脱落的趋势,说明它营养供给出了问题,随后花期也会变短。”

“我明白,妈!你想说作画时候对颜色和比例的把握会直接影响到实体化后的品质和耐性,所以你今天带我来是想让我在这里学习对颜色和比例的精确把握,对吗?”迪彦野说着,激动地右眼放光,张大了嘴巴,“那我们快开始吧!”

“看来这几年你是真的憋坏了,性子也变急了。好的儿子!你先冷静一下,把带来的画交给我,然后拿着这个瓶子去打一杯水回来。”雅芙说着,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神情,同时又混合着一些担忧。她一直对这一天饱含期待,能教导迪彦野这些核心作画技术说明儿子长大了,可是她也担心这项训练的难度太高,不知道迪彦野的迫不及待会不会影响他看到的颜色,也不知道一旦遭遇挫折是否会让刚刚被肯定的儿子再次失去自信。

迪彦野倒是精神饱满、充满干劲,他把画交给雅芙后,也没看母亲的表情,就抓起水杯直奔泉水去了。富山的泉水和清潭水来自同一水源,因为活性更足,所以可以直接用来培养植物。亦是因为泉水的活性,很多植物习惯了这片环境,便只能在这片山上生长。

迪彦野打好水回来,看到母亲似乎不是特别高兴,他悄悄挪到母亲身后,没感觉到什么异样,用两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雅芙的肩臂。

“妈,咋看着你有点不太开心啊?我出门的时候有点急,是不是挑的画太草率了?”

“没事儿子,我是有点担心你选这幅有点太难了,这种花叫做茉莉花,它的花瓣接近于白色可是又跟纯白有很大区别,妈妈就不提示你太多了,相信你能自己探寻出方法的。”雅芙把杯子里的水轻轻倒在油纸上约50毫升,这些水慢慢顺着油纸滴下来,融合进下面的泥土中。当油纸上的水都完全滴下,泥土中缓慢冒出嫩绿的花苗,匀速往上生长。渐渐花的枝干变得健壮,花苞也浮现出来,伴随着花瓣一点点打开,茉莉花的清香也蔓延开来。

迪彦野望着茉莉花,心想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花,但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颜色。他从母亲手中接过铂金笔,右眼持续闪烁着的橘色似乎快要投射在花上。

“你就先在我早上留的那张纸的背面练习吧,上午还有大概一个半小时,中午我们去姥姥家吃饭,红元节过后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了,我们多陪陪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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