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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就出发吧!”玫彤站起来边整理衣服边笑着说,“其实也不用动作这么迅速,因为我们只有一把伞,我并不想跟你在雨里挤太久。”
迪彦野把瓶子扔到玫彤带来的手提篮子中,抽出门口的伞去找门的开关,却摸了一圈都找不到,几次抬起脚想去踹开玻璃门,又只能跺向地面。
“不会吧,这门没开关的吗?放我出去!”
“门开!”
随着玫彤干脆利落的一声令下,玻璃门徐徐向一边自动拉开。
“就这?”迪彦野盯着移动的门又看向玫彤。玫彤双手一摊随后提起篮子朝外走去。
“请吧,玫彤女士!”迪彦野先一步踏出门,左手撑起伞,右手接过玫彤手里的篮子,伞面刚好遮住玫彤的全部身体。
“你在哪学的这奇怪腔调?”玫彤斜上仰头瞥着迪彦野的侧脸。
“在和你一起雨中漫步的梦里。”迪彦野一边观察前方的路一边回答道。
“那你还梦到什么了?”玫彤问。
“我梦到你挽着我打伞的手臂。”迪彦野说着脚下似乎一颠,肘部碰到玫彤的肩膀。
“哦,我听说梦一般都是相反的。”玫彤说着,她看到迪彦野右肩已经落上了一层雨,轻轻拉了拉迪彦野的衣袖。“你要不要多往你那边遮点雨?我怕水进到瓶子里。”
“没事,我把篮子提到身前吧。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图上画的是这条路吗?”迪彦野指着前面问。
只见一株被风铃丝带围住的结着肉红色果实的植物拦住了前方的路中心,在丝带和路两侧的萤绿色花丛之间只有不到一个人侧面行走的距离。
“不应该啊,这条路是雅芙姨妈画给我的,如果有特殊情况她肯定会提前告诉我。”玫彤说。
“是不是没有别的路可以到酒杯树?”迪彦野问,他转过身把雨伞和篮子递向玫彤。
“是只有这一条路。你想做什么?”玫彤双手接过伞和篮子,望着正准备撸起袖子的迪彦野。
“既然母亲她没交代,就说明这是破坏富山生态规则的违规植物,不管是谁今天给我捣乱,都拦不住我去到酒杯树!”迪彦野大步流星走过去,伸手要去扯下悬在空中风铃丝带。
“住手啊,迪迪!这是守密队的风铃丝带,如果你碰到了它,它停不下来的响声会吸引来周围所有的通讯鸟直到琢瞎你的双眼的!”玫彤喊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迪彦野停滞在那里。
“今天这次任务是雅芙姨妈安排的,目前除了加上母亲的我们四个没有别人知道!要不我先试着从两边穿过去?边上发光的是水萤虞,一定也不能碰到,表面的毒粉会封住全身的毛孔,目前还没有解药!我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们就原路返回,我去跟母亲她们解释!”玫彤说道。她不停摇摆雨伞嚷迪彦野回来把手中的两样东西接过去。
迪彦野边往回走边转头看着丝带和毒花丛间的狭小夹缝,思考着怎么从中间穿过。雨已经慢慢悠然起来,打在脸上也没有方才那么引人留意。玫彤把手中的伞和篮子交给迪彦野,扎紧了腰间的衣服,试探着走到窄道口,回头看了看左手拿着白纸右手对她比划“OK”的迪彦野后,开始向前盯着慢慢挪步。前一半似乎还算顺利,虽然前移的速度很慢,但玫彤纤细的身形和两边的边界都保持着很安全的距离。刚过一半,玫彤注意到脚下似乎踩到来一些杂草,挪步的速度只能继续减慢,她害怕杂草让脚下打滑,只能不断用力让脚后跟支撑重心,保持平衡。
低头看到杂草慢慢从脚下溜走,玫彤长舒一口气,试探着往前踩下去,忽然一块圆石从脚后跟滑过,她踉跄着感觉身体就要向后仰过去,背后则是大片耀眼发亮的水萤虞。
“迪迪!救我啊!”玫彤下意识喊到,就在她快要闭上眼睛时,耳边似乎响过一声清新的风鸣,面前闪出一展长臂,将她拉倒在路中央的植物中,风铃似乎响了一瞬,也似乎从没做声。玫彤靠在一边湿漉漉的紧实肩膀上,腰间也被紧紧保护着。她昂头仔细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闪烁发光的黄色瞳孔仿佛娓娓诉说着,他们已经有七年没见过对方。
“你真的是到死也不愿意叫我一声哥哥吗?”
“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死的!”
空中飘着的脱油白纸褪去光泽,缓缓被雨湿透落在地上,玻璃杯表面浮现雾蒙蒙的一片,盖子紧紧的扣在杯口,阻挡着每一滴想要偷溜进去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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