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那双眼眸阖闭着,倒是比醒着时少了几分沉冷的戾气,而多了柔软温顺,如同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兽。
许岁桉看着看着,渐渐就红了眼眶,眸中细细密密满是酸涩的心疼。
温立朔就那样无力地沉睡在那儿,失去了神志,在包间里时他亦是如此,毫无反抗能力,静谧,脆弱。
宛若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唯美、凄凉。
许岁桉由此甚至能联想到他喝下带药的酒后,头晕目眩、脚步踉跄,在那一瞬之间,他清晰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却不知将要面临什么,
那时的他该有多么绝望,竭力想要逃脱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缓缓倒下,任人摆弄。
他是那么高大的一个人,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
若是真就以那些坏人龌龊肮脏的手段,毁掉了他繁华璀璨的后半生,他那么骄傲,怎么能够接受?
他真的好可怜...
许岁桉隐忍着抽泣到双肩都在轻颤,她咬住唇,抬手若无其事将眼泪拭去,可表情却是掩盖不住的悲恸。
任庭杨拍拍她脊背安抚着,“不要哭,温立朔不会有事的。”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嘲笑他,”许岁桉吸吸鼻子,故作坚强,“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拒绝不了陌生人的酒……”
“啊?”任庭杨蹙眉,“三十?谁呀?”
许岁桉抬眸,水雾婆娑的泪眼茫然:“温立朔啊。”
“不是,他跟你说他快三十了?”
“我自己算的啊,”许岁桉掰着手指头数,“我十八,也就是快二十了,如果不复读的话我现在应该在大一。他硕士毕业,那就是大我七届,将近十年,那不就是快三十了吗。”
任庭杨挠头,“妹妹,你这四舍五入有点过分了吧。”
稍加一番思索,任庭杨跟她捋顺时间,“温立朔其实没比你大多少,才刚过22周岁生日。我之前不是带他去你们那儿爬山了吗,就是给他庆生。然后那天晚上在站牌下还认识了你,记得吧?”
任庭杨说着,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唇角隐隐约约漾起一丝弧度:“那一趟给他冻到39度,哈哈….骂了我两天,可算是留下深刻的记忆了,一辈子都能记住他的22周岁。”
“怎么这样?”许岁桉也破涕为笑,转瞬又疑惑起来,“不对呀,怎么就22周岁呢?那才比我大四岁,可按理说,他大我整整七届,那三年去哪了?”
“嗯....”任庭杨笑意收敛起来,“我想想。”
他沉吟半晌,像是艰难抉择后的释然:“算了,告诉你吧。”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