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包间时,
包间门前还守着个人,他探身仔细看了看许岁桉的脸,而后退回去站好:“走错房了吧妹妹,这里面有好事儿呢,别进去扫人兴致。”
许岁桉面色平静得可怕,对视着他的目光淡淡开口:“里面的人出事了,警察马上来找他。”
这人原本是不相信的,对男接待员投去了一个质疑的眼神。
男接待员看了看许岁桉,又偷瞟着任庭杨的脸色,似乎还未从刚才的生死形势中缓过神来,惶恐地点点头。
那人一看,摸了把脑门儿就跑了,
男接待员见状,趁许岁桉没留意他,也赶紧开溜。
许岁桉推开包间房门,昏暗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头顶绚烂的彩灯转得人眼花缭乱。
她定了定睛,目光霎时锁定在沙发上一对怪异的身影。
其中,那道瘦削笔挺的身影格外熟悉,只不过他是趴着的姿态。
许岁桉当即提步冲过去,弯腰一看——
男人鼻骨英挺,眉宇深邃,
这正是温立朔!
另外的是个女人,一脸浓妆艳抹,穿着双网洞很大的黑色丝袜,匍匐在温立朔脊背上,正对他上下其手地摸索,温立朔胸前的扣子都已被解开两颗。
见到突然闯进来的两人,女人却丝毫不意外,反倒眼底隐隐闪烁起兴奋,“你来了?”
许岁桉面孔一时红到了极点,死死瞪着她,双手僵硬着发抖,没应声。
“这男人长得真不错啊姐妹,”她说着,涂抹着鲜红甲油的指尖流连在温立朔下颌,面上尽显魅惑的贪婪之色,“反正毁了他就可以是吧?要不你先给我试试再上呗。”
许岁桉侧目,不动声色给任庭杨递了个眼神,同时压低声音问,“凭什么?”
“反正不管我们谁上,最后都是你获益,”女人一脸鄙夷,冷嘲热讽的语气,“事成,你就成功上位富太太了;不成,这小老板就是花钱睡我,私生活混乱。这么个惊天丑闻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玩完了。”
许岁桉气息忍不住粗重起来,她克制着,尽量平稳:“这件事只差水到渠成,我看上的男人,你配动吗?”
冷冷扯出一个笑来,她又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果然,那个女人急了,一下子爬起来推了她一把,“你他妈看不起谁呢?不就是个破直播的,都是靠着色相吃饭的你他妈哪儿高人一等了?现在用这下流的手段爬你老板的床你还整出优越感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
她话没说完,许岁桉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那女人头被打偏了些,呆愣了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暴跳如雷地挥起手反击——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任庭杨钳制住了。
许岁桉使出全力把温立朔从沙发上扶正。
他面色紧绷,睫羽很长,微微轻颤着,斧刻刀削般的面庞上透着浓烈的疲惫,看得许岁桉心口揪紧的疼。
她双手情不自禁捧上他脸颊,却又很快放手。
转而微微侧首问任庭杨:“录了吗?”
任庭杨点头。
“你帮我把我哥带出去吧,我没力气了。”许岁桉说着,像是顷刻间泄气的皮球,虚软地瘫坐到了沙发上,瞳目有些失神。
任庭杨一把甩开那女人,大步走来她身边,目光关切:“没事吧?”
许岁桉摇摇头,“没事,你先看看我哥。”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全然不见刚才的凌厉气势。
任庭杨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把温立朔背起来,“警察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先出去。”
而刚才的那个女人直愣愣倚靠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一截一截凉透,“等等,你们到底是谁?警察来干什么?”
许岁桉走过去,双目离她咫尺之间,冰冷开口:“你完了。”
那女人惊恐的神色完完整整刻进她瞳孔,她还不解气,“我哥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你竟然想玷污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现场交由警察控制,任庭杨和许岁桉在警察的陪同下送温立朔去医院。
三人都被带到一辆加长的警车上,警队医务人员对温立朔进行初步检查,判断他只是由于药物作用导致的暂时昏迷,并无大碍,便把他放到最后一排的长座上半躺着,一如那日许岁桉穿着他的羽绒服躺在他的后座。
许岁桉和任庭杨被安排在中间一排两个分离的座椅上做笔录,做完笔录,许岁桉侧过身坐,偏着脑袋,默默注视着还处在昏迷状态的温立朔。
少年的眼睫很长,阴影覆落在眼窝处,像是浓重的黑眼圈,使他看起来无比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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