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温暖而坚定,像一道暖流,却无法融化楚清秋心底凝结的冰霜。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试图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分辨出真实与谎言。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猛然闪过莫梓妍那意味深长的笑,闪过她与林晓交手时那与柔弱外表毫不相符的矫健身手。她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失重般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咳……”一声苍老的咳嗽从洞口传来,东方永进拄着一根不知从哪儿寻来的树枝,缓步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清秋丫头,你的伤势牵动了内腑,需要静养。今晚我们暂时安全,但夜枭那帮疯子,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角落里的莫梓妍,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莫小姐,老头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最好老实一点。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莫梓妍正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闻言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有些诡异。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语气依旧温婉得体:“东方老师,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学生,能有什么心思?不过……”
她话锋一转,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楚清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清秋,你可得小心点。夜枭的手段,比你想的要狠辣得多,也复杂得多。”
楚清秋的心猛地一跳,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低哑地问:“梓妍,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真是来帮我的,就把话说明白!”
莫梓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像是被戳破的假面,但随即又恢复了滴水不漏的平静:“清秋,有些事,不是我说明白了对你就有好处的。我知道的,你迟早也会知道。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她说着,优雅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恢复了轻快,“好了,你们伤员就好好休息吧。我去洞口守着,免得夜枭的人不知死活,又杀个回马枪。”
她转身朝洞口走去,婀娜的背影在洞壁上摇曳的荧光中显得模糊而神秘。楚清秋看着她的背影,心底的不安像是藤蔓般疯狂滋长。她总觉得,莫梓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棋盘上落下的一子,在试探着什么,又在引诱着什么。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林逸尘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地响起:“清秋,别想太多。至少今晚,我们是安全的。”
楚清秋点点头,身体却无法完全放松。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温度曾是她最安心的港湾,此刻却像是一根细小的针,刺得她心脏隐隐作痛。
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场战斗,早已不仅仅是与夜枭的对抗,更是一场对她身边每一个人的信任的残酷考验。
夜色深沉如墨,山洞内壁上附生的奇异苔藓散发着幽幽的荧光,明灭闪烁,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注视着洞中各怀心事的人们。
楚清秋闭上眼睛,试图用东方永进教导的明觉之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莫梓妍那洞悉一切的笑、林晓挥舞长鞭时的狠戾、萧依然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以及那本改变了她一生的神秘秘籍。她知道,这一切,远未结束,或许,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几缕金色的阳光穿过洞口的藤蔓,斑驳地洒在地上。山洞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将楚清秋从断断续续的浅眠中唤醒。她动了动身体,伤口经过一夜的休养,已经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地疼痛,但真气耗尽的虚弱感依旧让她阵阵发晕。
她挣扎着坐起身,一眼便看到林逸尘依然靠在昨夜的洞壁上,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目光深邃地望着洞外熹微的晨光,显然是整夜未眠,一直守护在这里。
她挣扎着坐起身,身上伤口传来的撕裂感让她倒抽一口凉气。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她一眼便看到林逸尘依然靠在昨夜的洞壁上,身形挺拔如松,双眼却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的疲惫。他目光深邃地望着洞外熹微的晨光,显然是整夜未眠,一直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守在这里。
“逸尘,你没睡?”楚清秋的声音因缺水而沙哑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林逸尘转过头,听到她的声音,眼中紧绷的警惕瞬间化为柔和。他冲她露出一个疲惫却安心的笑:“睡不着,怕夜枭的人去而复返。”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洞内空着的一角,声音低沉下来,“莫梓妍呢?”
楚清秋一愣,这才发现原本睡在她不远处的莫梓妍早已不见了踪影,连同她那小小的背包也消失无踪。她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站起身,却因动作太猛,大脑一阵缺氧,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清秋!”林逸尘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责怪与关切,“你伤还没好,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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