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两人身后轰然闭合,像是被无形的手猛拍了一掌,那声响如闷雷般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荡,震得两人的耳膜隐隐作痛。
祁瑶的后颈骤然起了层鸡皮疙瘩,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这关门声不似寻常木料撞击,倒像是什么活物在吞咽,带着黏腻的湿润感,仿佛有潮湿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
在关门的瞬间,祁瑶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极细微的嘶吼,像是从宫殿深处传来,但转瞬即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瑶瑶。萧逸的手在她掌心收紧,指尖凉得反常,那冰冷的触感让祁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祁瑶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底,只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我灵力...被压得只剩三成。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细碎的轻响,如同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殿顶抓挠。
与此同时,一阵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飘了过来,淡淡的,却让人感觉有些恶心。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原本漆黑的殿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幽绿的光从裂缝里渗出来,像极了山野里老狐眼瞳的颜色,那幽绿的光闪烁不定,仿佛是某种邪恶的目光在窥视着他们。
那光落在身上,祁瑶只觉胸腔发闷,连把脉的力气都弱了几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笼罩着她,像是有双石手正掐着她的喉咙,一下比一下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萧郎,你看。祁瑶拽了拽他的衣袖,目光扫过左侧廊柱。
那些原本以为是装饰的石俑动了。
最靠近的一尊是执剑武士像,青灰色石面爬满裂纹,眼窝里却凝着幽绿的光,那幽绿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它的石足碾过青砖,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腰间石剑当啷坠地,震得两人耳膜发疼,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仿佛是战斗的号角。
紧接着第二尊、第三尊——东西两廊的石俑竟全活了,动作僵硬得像被线牵着的傀儡,却带着股狠劲往他们这边挪。
宫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狠劲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围墙壁上的壁画在石俑的震动下,纷纷飘落,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此时,祁瑶又闻到了那股腥臭味,比之前似乎更浓了一些。
退到中间!萧逸抽出短刃护在她身前,刀刃刚触到最近的石俑,火星噼啪炸开,那刺眼的火星飞溅开来,如同流星划过夜空。
他手腕震得发麻,石俑胸前只多了道白痕,他奶奶的,比长安城墙还硬!
祁瑶咬着唇后退,余光瞥见石俑移动的步幅——每七步会顿半息,左足尖总比右足多碾半寸青砖。
她突然想起师父教过的《九官遁甲录》:石俑属土,土行主缓,动必有规。
萧郎!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它们每七步一停!
停的时候腰腹会往下沉半寸,那是发力前的征兆!
萧逸眼神一亮,短刃在指尖转了个花。
石俑举着石拳砸下来时,他弯腰闪过,刀刃精准捅进石俑腰腹缝隙——那是雕刻时未完全闭合的接缝,石屑簌簌往下掉,像下雪一般纷纷扬扬,萧逸乘势旋身,短刃划开半指宽的裂痕。咔的一声,石俑从腰际断成两截,摔在地上碎成石块。
好!祁瑶拍手,却见那些碎石突然泛起幽光。
碎块像被磁石吸着,叮叮当当重新黏合,转眼间长成两人高的巨像,石臂粗如梁柱,眼窝里的绿光大得刺眼,那强烈的绿光刺得两人眼睛生疼。
瑶瑶,躲我后面!萧逸把她往怀里一带,巨像的石拳已经砸下来。
他举刀去挡,当的一声,短刃崩出缺口,虎口裂开血线,那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祁瑶被气浪掀得撞在廊柱上,额角磕出红痕,眼前金星直冒,一阵剧痛从额角传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祁瑶!萧逸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看见她额角的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像坠进墨池的朱砂,那鲜艳的红色在青石板上格外醒目。
某种滚烫的东西从心口涌上来,他想起初遇时她蹲在药庐前给受伤的小猫敷药,想起她在暴雨里背着他翻山找药,想起她说我要牵着你从所有阴沟里走出去时,眼睛亮得像星子。
此时,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把辟邪刀交给他的场景,母亲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有那句“血祭之时,可斩阴祟”。
他突然明白,这把刀的力量或许就源自母亲对他的爱和守护。
敢伤她——萧逸的短刃突然泛起红光,他自己都没察觉,指尖的血正渗进刀纹里。
那是他娘临终前塞给他的避邪刀,说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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