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放下电话,满意地笑了。祁同伟的计划成功了,侯亮平一夜监控无果而返。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消耗对手的精力,同时找出内线。
他翻开桌上的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留片刻。
李冯军,汉东省前任组织部长,现已退休两年。
李冯军在汉东政坛摸爬滚打四十余年,人脉广泛,资历深厚。
更重要的是,他与沙瑞金有过节。
高育良拿起手机,按下了号码。
“喂,老李啊,是我,老高。”高育良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老高?有事吗?”
“最近身体怎么样?听说你常去长江酒店吃饭,那儿的菜确实不错。
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咱们叙叙旧。”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今晚?行啊,几点?”
“六点,长江酒店三楼雅梅厅,我已经订好了。”
高育良挂断电话,摘下老花镜,用手帕擦了擦。
过去两年,李冯军逐渐被新任省委书记沙瑞金冷落。
这个曾经叱咤汉东政坛的老干部,如今门庭冷落,人走茶凉。
高育良知道,现在正是拉拢他的最佳时机。
当晚六点整,高育良准时出现在长江酒店三楼。
雅梅厅是酒店最安静的包厢之一,平时很少有人预订。
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能够看到门口的动静。
六点十分,包厢门被推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
李冯军身材瘦削,面色红润,穿着一套深灰色中山装,右手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
退休后,他染上了风湿病,走路需要拐杖辅助。
“老李,你来啦。”高育良站起身,热情地迎上去。
李冯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光却在包厢内扫视一圈。
高育良看出了他的顾虑:“就我们两个,放心吧。”
“老高,你突然约我吃饭,有什么事?”李冯军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几十年的官场生涯没有改变这一点。
高育良笑了笑:“怎么,老朋友叙叙旧也需要理由吗?”
李冯军没有接茬,只是默默坐下。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二十多岁的服务员走了进来。
她穿着酒店统一的红色制服,面带职业微笑。
“两位领导好,今天有什么需要点的菜吗?”服务员手里拿着菜单和笔。
高育良朝李冯军示意:“老李,你常来,你点吧。”
李冯军简单点了几个家常菜,又加了瓶白酒。
服务员记录完毕,轻声退出了包厢。
高育良起身,走到门口确认服务员已经走远,然后轻轻关上门。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李冯军的眼睛。
“看来不只是叙旧那么简单啊。”李冯军冷笑道。
高育良回到座位,给李冯军倒了杯茶:“老李,退休生活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种种花,钓钓鱼,没事去公园下下棋。”
李冯军的语气平淡,但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高育良点点头:“我听说沙书记上任后,很少去看望你?”
李冯军眼神一凝:“你今天约我,是为了说这个?”
“老李,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三十年?我很清楚你在汉东付出了什么,也知道你对汉东有多重要。”
高育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沙瑞金是空降来的,他不了解汉东的情况,也不懂得尊重像你这样的老同志。”
李冯军没有说话,但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你知道吗,他来汉东的第一个月,我建议他去看望几位退休的老领导,其中就包括你。”
高育良停顿了一下,“但他拒绝了,说什么要破旧立新,不想被过去的势力牵绊。”
李冯军冷哼一声:“破旧立新?说得好听。他那是想把咱们这些老人都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高育良看到李冯军情绪被调动起来,心中暗喜。
这时,包厢门又被推开,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
高育良冲李冯军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转换话题,谈起了钓鱼的乐趣。
服务员放下菜,又出去了。几分钟后,她又端着另一盘菜进来。
如此反复几次,让高育良有些不耐烦。
等服务员最后一次离开,确认她不会再来后,高育良才继续之前的话题:“老李,其实今天约你,是有正事要谈。”
李冯军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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