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该说什么话,大家都知道吧?李木,你没经历过事,我单独指点你,照我说的安排,其他人都散了吧。”
东家随便找了个空闲位子坐下,李木跟过去在一旁站好,准备聆听教诲。
“上工几个小时?”
“八个小时。”
“累不累?”
“不累。”
“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
“好,到时候按这个思路回答就行。”东家摆摆手,示意李木走人。
李木抓住时机,鼓起勇气,用面部表情和手部动作营造出轻松活泼的氛围,打趣说道:“东家,你看马上就要大夏天了,我这人怕热不怕冷,守冰窖大门这苦差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明天审查结束,你就去吧。”
“好嘞。”
♢
炎炎酷暑,酒楼用厚布蒙住毒辣夏光,每个客桌下面都提前摆放好了冰块,大厅上三片扇叶不断旋转,新进门的客人擦掉满头的汗珠,顺口骂一句这狗操的天气。
后厨,小安风风火火滑下冰窖,双手往案板上一拍,“五铲子冰块,三板子冰砖,一桶冰镇西瓜汁,快快快,很急,很急,急死我算了。”话罢,小安反而安逸地擦擦汗,靠墙蹲下吸凉了。
责任传导到李木这边。李木才忽闪忽闪衣服,散散热,回头又扎进了烛暗地下……
李木没空管生活的苦辣,只想着每天快点结束。
傍晚,地窖,李木坐在冰爽的台阶上,正抱着一碗从后厨康师那里讨来的多余饭食吃着,热天吃热食真是一种折磨,让人不知不觉便汗流浃背,就算躲在冰窖也没有用。咽下最后一口,李木用手心擦擦嘴,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漫不经心说道:“五枚谷暑金币,我想办法救你的命。”李木眼神穿过微弱光线与繁杂货品,直指一个方向。
困躺在那里的人好似被缥缈希望注入了一丝力量,意识暂时恢复清明,它想要转动眼眸,看清谁在与它说话,却因牵动身体肌肉而被巨大疼痛贯穿,最终也只能费力的呢喃,“好。”喉咙深处还夹杂着血液气泡破灭的咕噜声。
李木听到回复,认为初步达成共识,起身辗转脚步,来到冰窖烛光最微弱的一角,轻轻挪动几件物品,藏于货架后的隐秘空间便被打通,如果是不熟悉环境的人,只会惯性以为货架后面被塞满了。
头顶燃起红透了的纯色火焰,冰层却泛着幽蓝,反映冷光,数不清的霜花沿着砖缝生长。李木借用火光打量着无力躺在平垒冰砖上的人儿,同时警惕心不减,如果她突然暴起伤害无辜善良的自己,李木无所谓用火焰跟她爆了!
这人的夜色衣袍被无数利刃绽开,身体大部分被僵红的痂包裹,顺着大量血冰渣,李木拨开她凝结着血珠的淡粉色长发,没入脖颈的砍伤吓得李木眼皮轻颤。
自己脖子的感触瞬间被无限放大,全身的注意力好像都被集中在了这里,无需多想,李木本能的就对她的伤口产生了畏惧和远离的想法。
将危险模拟到自身本体来评估危害,这是人的思维惯性。
“很疼很疼,很可怕很可怕!”李木潜意识在不断发慌,但表意识还是冷静的对她说,“先给钱!”没办法,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无所回应,寂静在拖了很长时间之后陷入了尴尬,她又“睡着了”?李木满怀期待的故事发展化了空,人遂发了狂,“妈蛋!趁火打劫这种事,终究是要羞着脸做的,负罪感对良心的拷问可不好受啊!”
无奈叹气,李木收拾好情绪,转身在包围两人的货架上拿起一个突兀的布袋,这些都是李木发现她几天之后去药馆买的,本来李木的心理价位撑死花个二十枚科竹铜买点药丸算了,结果向医师描述了详细伤情之后,医师的专业分析与职业光辉深深折服了李木,李木心甘情愿花费了五枚山河银购买了所有必需药品。
“让我看看…”李木按照医嘱,开始替她处理最致命的脖颈砍伤。
“先往伤口里喷消毒的,等三十秒挥发干净,然后喷长肉的,再用无菌纱布包扎止血,之后口含三粒亢奋丸和三粒营养丹,不能喝水,最后纱布渗血就撒点儿这种褐色药粉。”
李木小心照办,才抽空看见医嘱下面还有行小字,“四天之后没死的话,可以叫我出诊。”定睛细看,原来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放手一搏!”
“原来你也知道救不活呀!”李木简直目眦欲裂,那种他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哈,被骗了又好像没被骗的感觉真让人无语。
其实也不怪医生,李木上去就说有个人脖子被砍了大半,白白脊椎骨都露出来了,血哗啦啦流了一地都不流了,想用两顿饭钱买点药救一救试试…人家听了才是真无语。
“这都已经第三天傍晚了,明天你也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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