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割裂血雨的刹那,甄云右肋伤口涌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三缕纠缠着冰晶、青藤与星辉的剑气。
他望着树干上杜灵珊的血影侧脸,喉头涌起铁锈味的苦涩——那日寒潭诀别时,她发间珠花映着月色说冰魄一脉从无叛徒的模样,此刻正被魔气腐蚀成扭曲的墨色纹路。
灵珊...剑刃震颤着撕裂第十七道魔影,甄云突然收住即将成型的第十九式星图。
丹田内三道女娲之力骤然失衡,枯枝化成的青藤突然暴长,尖锐倒刺扎进他握剑的虎口。
剧痛反而让他清醒过来,师父临终前那句红尘劫剑至刚易折的告诫如惊雷炸响。
混着冰碴的血雨忽然凝滞半空。
甄云垂眸望着掌心被青藤割出的伤口,属于邹婉柔的阴阳鱼正从伤口里游出,衔住缪羽裳那截枯枝的末端。
他突然想起在葬剑谷自毁剑骨时,三女隔着剑冢结界传来的灵力——灵珊的冰魄如月华清冷,羽裳的枯木逢春暗藏杀机,婉柔的太极两仪最是绵里藏针。
原来如此!甄云突然翻转剑柄,任由青藤缠绕整条右臂。
当倒刺完全没入血肉时,悬浮的血雨突然化作千万枚冰针,精准刺入魔影周身死穴。
他踏步挥出的不再是星图,而是以剑为笔,在虚空绘出邹婉柔教他的《两仪微尘阵》。
魔影发出刺耳尖啸。
本该困住敌人的阵法突然反噬,将甄云右臂青藤染成漆黑。
但他竟主动将左掌按在阵眼,属于杜灵珊的冰魄之力顺着经络灌注剑身:你们既以因果为牢——剑锋突然迸发混沌之气,竟将困阵转为杀阵:我便斩了这因果!
三千冰针同时炸裂。
蚀骨林中忽然亮起九重星辉,缪羽裳的荒古禁制竟与杜灵珊的星图完美重叠。
当第十八个星位亮起时,甄云右臂青藤寸寸断裂,每段枯枝落地都化作缠绕魔影的锁链。
他咳着血将剑尖刺入地面,整片森林突然响起琴弦崩断的铮鸣。
最后一缕魔气消散时,血雨停歇的苍穹突然裂开缝隙。
甄云单膝跪地喘息,看着自己喷溅在枯树上的鲜血——那些血珠正沿着杜灵珊侧脸轮廓流淌,最终在她染黑的珠花印记处,凝成三枚与魔皇请柬相同的血色剑纹。
万里之外,九幽殿内的青铜灯盏齐齐爆裂。
魔皇握着请柬的手指突然渗出黑雾,鎏金笺纸上杜灵珊三字竟开始燃烧。好个红尘剑修...他抚摸着额间与血影侧脸如出一辙的冰魄花印,脚下影子突然扭曲成七道持剑人形:传令剑阁,三日后开启诛仙剑阵。
甄云抹去嘴角血迹时,忽然察觉玉带间邹婉柔绣的香囊在发烫。
他解开染血的系带,发现本该装着安神草的锦囊里,静静躺着一枚刻着林字的剑阁令牌。
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他抬头望着蚀骨林尽头——那里本该是魔皇行宫的方向,此刻却隐约浮现剑阁问心崖的轮廓。
血雨洗过的天空开始飘落灰烬,每一片都带着杜灵珊独有的冰莲香。
甄云将令牌按在心口,突然听见师父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记住,能斩断轮回的...剑气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他猛然转身挥剑格挡,却只劈开一缕缠绕着珠花碎片的黑雾。
当最后一丝雾气渗入地底时,整片蚀骨林的土壤突然泛起青铜光泽。
甄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这分明是剑阁诛仙阵启动的前兆。
甄云踉跄起身时,整片蚀骨林的地面突然泛起青铜锈迹。
那些泛着青光的裂痕里渗出细碎剑鸣,像是千万柄古剑在泥土深处发出悲鸣。
他低头看向腰间香囊——刻着林字的剑阁令牌正与地脉产生共鸣,竟在周身三丈形成旋转的星砂屏障。
九幽噬魂阵的变种...他捏碎掌心凝结的冰晶,细碎星芒顺着经络游走全身。
右臂残留的枯木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沿着锁骨爬向心口,在皮肤表面勾画出残缺的星宿图。
当第一片青铜地砖浮空时,他猛然挥剑削断左侧三根肋骨——混沌剑气裹挟着血肉,在虚空绘出缪羽裳教他的《荒古禁制》。
血雨残留的腥气突然凝固成实体。
魔皇踏着青铜锁链从天而降时,足尖触碰的每片落叶都化作漆黑剑刃。
他额间冰魄花印渗出紫黑汁液,垂落的发丝间竟缠绕着杜灵珊破碎的珠花残片:用本皇的魔影试招,可还尽兴?
甄云瞳孔骤缩。
魔皇周身缠绕的并非魔气,而是剑阁独有的诛仙剑气。
那些本该澄澈如月的剑意,此刻却被染成浑浊的墨色,在黑袍表面凝结成扭曲的人脸。
他突然想起邹婉柔说过的话:剑阁问心崖下埋着七位斩道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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