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陈风捂着被剑气洞穿的右肩踉跄后退,鎏金锦袍上沾满自己咳出的冰渣,冰渣寒冷刺骨。
陈风本是家族中的嫡子,享受着家族的各种资源和尊崇地位。
可如今甄云这个庶子的崛起,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家族中的长辈开始对甄云另眼相看,原本属于他的一些资源和机会也逐渐向甄云倾斜。
他深知,若不除掉甄云,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将会岌岌可危,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想要攻击甄云。
他分明记得三个月前,这个庶子还在荒山石屋里用豁口的柴刀劈砍藤蔓。
此刻甄云周身流转的剑气却如同活物,将坠落的钟乳石精准削成八十一柄悬空小剑,剑气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幽老枯瘦的手指划过虚空,熔岩冻结的波纹里映出万千倒影,倒影模糊不清。
老人注意到甄云发梢凝结的霜花正在逆生长——每片冰晶里都藏着个挥剑的身影,从十三岁跪在祠堂的青涩模样,到昨夜独闯剑冢时衣袂翻飞的孤绝姿态。
甄云曾经在石屋中生活时,时常会望着屋角的青苔发呆,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好奇,仿佛那青苔之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种好奇的感觉在他心中萦绕许久,为后来他发现青苔纹路与剑阵图谱的关系埋下了伏笔。
当第九枚霜花绽开时,整座溶洞突然响起晨钟暮鼓般的剑鸣,声音雄浑而庄重。
咔嚓!
陈风腰间玄铁剑令裂开蛛网纹,他盯着自己佩剑上崩出的缺口,瞳孔里翻涌着毒蛇般的嫉恨。
三年前嫡母将这把寒螭赐予他时,曾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点着他眉心说:风儿的剑,就该镇住那些不安分的野草。此刻剑刃倒映的,却是甄云额间那道越来越亮的剑纹。
乌云压顶的刹那,七十二座剑冢同时震颤,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陈风袖中暗藏的蚀骨钉泛起幽蓝毒光,毒光阴森诡异,这是临行前嫡母塞给他的保命符。
他记得那日祠堂烛火摇曳,嫡母翡翠护甲叩在先祖牌位上的脆响:若那野种真得了机缘...便让他尝尝噬心腐骨的滋味。
轰隆!
惊雷劈开穹顶时,甄云正凝视着掌心悬浮的血剑,血剑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雨滴在离他三寸处自动蒸腾成雾,雾气里浮现出荒山石屋漏雨的屋檐,屋檐破旧不堪,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他突然看清那夜参悟滴水穿石式时,屋角青苔被雨水冲刷出的纹路——分明是缩小了千万倍的剑阵图谱。
给我碎!
紧接着,陈风暴起的瞬间,蚀骨钉化作九道毒龙直扑甄云后心,毒龙带着刺鼻的毒味,呼啸而来。
钉身镌刻的禁制符文明灭闪烁,这是用甄云生辰八字炼制的咒杀之器。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庶子跪地求饶的模样,就像十年前那个雪夜,对方被他夺走剑谱时死死抠进掌心的指甲。
甄云没有回头。
悬空的八十一柄石剑突然首尾相衔,在雷光中结成北斗剑阵,剑阵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蚀骨钉撞上剑阵的刹那,就在蚀骨钉与剑阵僵持不下的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剑阵中散发出来,这股力量顺着陈风与剑阵的联系蔓延到他腰间的剑令,陈风腰间破碎的剑令突然发烫,烫得他手指生疼,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在祠堂亲手焚烧的裂石九式残页,此刻竟在剑阵中重现,每一式都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
你偷学的...本就是我扔掉的东西!陈风嘶吼着捏碎剑令,爆开的玄铁碎片却在他脸上割出七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淌,火辣辣的疼痛。
他踉跄着跌进剑池边缘,看着自己映在熔岩中的扭曲倒影——那分明是被毒钉反噬的嫡母面容。
甄云并指抹过玉髓剑,剑身震颤的清音竟压过了雷鸣,清音清脆悦耳。
当陈风披头散发地举剑刺来时,他忽然想起被贬那日的场景:嫡兄也是这般将断剑掷向自己眉心,而身后祠堂的朱漆大门轰然闭合,吞没了父亲战死前留给他的半块暖玉。
叮!
玉髓剑点中寒螭剑尖的刹那,陈风锦袍上的蟠龙绣纹寸寸崩裂,绣纹破碎的声音“簌簌”作响。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二十年的流云剑气,此刻正如退潮般倒灌回经脉,经脉中传来一阵刺痛。
更可怕的是甄云的眼神——那不是胜利者的傲慢,而是彻悟后的悲悯,如同看透了祠堂梁柱上缠绕三百年的虚伪族训。
剑断声起时,七十二剑冢喷涌的霞光突然收束成柱,霞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风跪在满地碎玉中,看着自己佩剑上浮现的裂痕——那痕迹竟与祠堂先祖画像佩剑的旧伤一模一样。
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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