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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孤鸿照影 (1/1)

北风卷着黄沙扑在残剑上,沈星河独坐烽火台断壁,左袖空荡处系着的铜铃突然炸响。他猛然睁眼,望见南方天际青鸾泣血的异象,疤痕纵横的脸上肌肉抽搐——这是七星同归的绝命符!

驾!

三十里外的驿站,正在饮水的瘦马突然长嘶跃起。沈星河剑指划破马鞍皮套,藏了十八年的青铜剑鞘破革而出。鞘身七星连珠的凹槽里,最后一颗天枢星位正泛着血光。

大漠孤烟门的追兵比预想来得更快。十二匹骆驼呈新月阵围住驿站,驼铃上刻着六合盟的梅花印。为首的虬髯汉子扬起弯刀:沈瞎子,交出天枢剑...唔!

话音戛然而止。沈星河依旧保持着擦拭剑鞘的姿势,那汉子咽喉却多了道冰棱——竟是剑气凝沙成冰!余下追兵慌忙后撤,骆驼阵刚变作方圆阵型,整座驿站突然地陷三丈。

北斗葬沙。沈星河的声音比大漠夜风更冷。残剑归鞘的刹那,流沙漩涡中爆出七道剑气,十二匹骆驼齐膝而断。血雾还未散尽,他早已策马奔出十里。

夜色中的戈壁忽现磷火,沈星河勒马急停。磷火聚成北斗阵型,阵眼处斜插着半截熟铜棍——这是石开山二十年前用的兵器!他翻身下马,残剑挑开棍身苔藓,露出行新刻的小字:西行三百里,莫救。

剑鞘突然剧烈震颤,天枢星位的血光转为青芒。沈星河独目圆睁,残剑劈向虚空,剑气竟在空中凝成苏妙手的面容幻象。幻象心口插着星月镖,镖尾系着的药线正指向东南。

调虎离山...他怒极反笑,残剑突然脱手射入地缝。地面裂开三丈深沟,藏着的地听子来不及惨叫便被剑气绞碎。瘦马突然人立而起,沈星河借势腾空,独袖卷起漫天黄沙竟化作剑鞘形状。

大漠尽头亮起火光,六合盟的截杀阵已然布成。七架床弩对准孤骑,淬毒的矛头在月光下泛着蓝芒。沈星河突然扯断左袖布条,露出截断臂——那伤口竟隐隐呈现七星排列!

天罡!

残剑出鞘的瞬间,七道流星自北方天际坠落。剑气裹着星芒贯入床弩阵地,炸起的沙尘中血雾弥漫。沈星河踏着尚未落地的弩箭残片,独臂舞剑如泼墨狂草,每一笔都暗合北斗位移。

最后一具尸体倒地时,剑鞘上的天枢星彻底暗淡。沈星河跪地呕出黑血,断臂处的旧伤崩裂——十八年前七星崖上,正是这道伤口替他挡住了厉寒枭的毒掌。

师妹...他摩挲着剑鞘上的药渍,那是苏妙手当年为他疗伤时留下的金疮药。东方渐白的天空忽然掠过流云,云尾走势赫然是陆轻鸿的流云步法印记。

瘦马突然发狂般奔向东南方。沈星河翻身上鞍时,望见地平线上升起的狼烟竟组成药字。残剑在掌心划出血槽,他忽然想起那个雨夜,苏妙手抱着婴孩跪在七星墓前的模样。

澈儿该学医道。

七星血仇必须有人继承!

记忆中自己的怒吼与师妹的啜泣交织。剑鞘突然发烫,沈星河惊觉天枢星位重新亮起——这次指向的,竟是三百里外正在雪原疾驰的林澈!

林澈的银针在指尖结霜。唐雪见伏在马背上,背后的赤天寒毒已蔓延至玉枕穴。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忽然扯开衣襟,将星月镖按在心口疤痕处。

剧痛引发的真气暴走中,三道内劲竟融合成炽热洪流。暴雨梨花针筒的机关突然弹开,十二枚透骨钉自行排列成北斗阵型。林澈福至心灵,反手将银针射入钉尾。

天璇开阳!

银针引动钉阵爆射,追在最前的六匹战马应声倒地。少年趁机策马冲上冰河,却在河心听见声似曾相识的剑鸣——对岸断崖上,独臂剑客的残剑正与青铜剑匣共鸣震颤。

冰层突然炸裂,血衣楼的杀手破冰而出。淬毒铁链缠住马腿的瞬间,对岸飞来道流星般的剑气。沈星河的独袖卷着风雪,残剑点地时,整条冰河泛起七星状裂纹。

跪下。

这声低喝混着剑气穿透耳膜。林澈浑身剧震,怀中玉佩突然发热——那上面沾染的苏妙手血迹,此刻竟与沈星河剑气产生共鸣。少年不知道,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师伯说:

七星门下,唯有战死,没有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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