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开山的铁拳砸进岩壁时,大漠的烈日正炙烤着锁链伤痕。他啐出口带沙的血沫,看着脚边第七具孤烟门追兵的尸体,胸口碗大伤口正冒着焦烟——这是八荒裂地拳独有的焚脉效果。
二十年了,厉寒枭还在怕这套拳法...汉子扯断嵌入肩胛的弯刀,带出的碎肉溅在沙地上。他忽然跪地咳嗽,经脉中暴走的拳劲将黄沙震成琉璃状,这是当年强练第八重留下的暗伤。
驼铃声从沙丘后传来,石开山瞳孔骤缩。来者不是西域客商,而是十二匹白驼组成的送葬队,驼铃上刻着血河蚀日纹!他撕下衣襟裹住拳头,却发现指节处的旧疤正在渗血——与当年七星崖上厉寒枭留下的抓伤如出一辙。
撼岳神拳?白驼上跃下个戴青铜面具的剑客,手中软剑如毒蛇吐信,主上有令,交出《八荒要诀》可留全尸。
石开山突然狂笑,震得沙丘簌簌滑落。笑声未歇,他左拳已轰在最近的白驼腹部。拳劲穿透驼身,将后方三名剑客震得七窍流血。漫天血雨中,汉子右拳捶地:八荒裂地!
沙地应声塌陷,流沙漩涡吞没半支驼队。面具剑客急退时,石开山已鬼魅般贴至身前,染血的拳头停在他眉心半寸:告诉厉寒枭,我这一拳留到七星冢!
剑客面具突然碎裂,露出张与石开山七分相似的脸。汉子拳势骤收:阿卓?青年乘机将毒匕刺入他肋下:师父,您老了。
石开山怒目圆睁,拳劲在青年胸口爆开血洞。濒死的叛徒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血色七星纹:主上已在...昆仑
沙暴骤起时,石开山踉跄着走向东方。肋下伤口流出的黑血渗入沙地,竟凝成北斗图案。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抱着中毒的苏妙手闯出重围时,师妹曾说:师兄的拳,是划破长夜的星。
暮色中的海市蜃楼突然凝实,沧海剑阁的楼船竟出现在沙丘后方。石开山摸出半块玉佩按在船身,剑阁守卫的惊呼声中,他看到了望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双目赤红的雷万钧正将惊雷枪指向自己!
沙粒在石开山的指缝间簌簌滑落,他盯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首,青年心口的血色七星纹正在渗入黄沙。二十年未修剪的指甲抠进掌心,旧伤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纹身手法分明与当年厉寒枭暗算师尊时所用的一致。
连你也...汉子喉头滚动,将后半句哽咽生生咽下。阿卓是他十五年前在敦煌救下的孤儿,亲手传授八荒裂地拳前三重时,少年眼底的光亮曾让他想起初入七星门的自己。
海市蜃楼中的惊雷枪骤然劈下,石开山本能地侧身翻滚。雷光在沙地炸开丈深焦坑,飞溅的琉璃沙划破他古铜色的脸庞。沧海剑阁的楼船竟在沙暴中凝实,十二面风帆绘着北斗阵图,甲板上的雷万钧双目赤红如血。
叛徒!惊雷枪裹着电光袭来,石开山以拳架硬接。两股至刚内力相撞,方圆十丈的沙丘轰然塌陷。雷万钧的枪尖抵住汉子咽喉,枪身雷纹亮得刺目:交出《八荒要诀》,留你全尸!
石开山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牙齿。他屈指弹在枪刃上,嗡鸣声竟暗含八荒裂地拳的震劲:雷老五,你枪法里的破军式,还是这般急躁。
这句话让雷万钧瞳孔微缩。二十年前七星崖月夜,正是他偷学破军式被三师兄陆轻鸿撞破。此刻旧称入耳,惊雷枪势不由滞了半分。
沙暴中突然传来驼铃声,六合盟的白驼残部卷土重来。石开山趁机震开枪尖,铁拳轰向楼船桅杆:醒醒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桅杆应声而断,帆布上的北斗阵图撕裂时,雷万钧眼中血色稍褪。他忽然抱头嘶吼,惊雷枪在沙地划出焦黑沟壑——枪柄末端竟拴着截刻满符咒的锁链!
石开山虎目圆睁,那符咒是苗疆摄心蛊的禁术。他想起二十年前厉寒枭出使五毒教归来时,腰间新佩的蛇纹铜铃。拳风突然转向,八荒劲震碎三名偷袭的六合盟刀客,血雾中他瞥见白驼首领正摇动铜铃。
破!
双拳砸地,沙浪如蛟龙腾空。石开山踏着流沙旋涡跃至白驼首领身前,指节扣住其咽喉的瞬间,却发现对方脖颈处也有血色七星纹。濒死之人突然狞笑:主上的蚀日大阵已成...七星余孽...
话音未落,西北天际亮起血色狼烟。石开山捏碎叛徒喉骨,转头望见雷万钧的惊雷枪正刺向自己后心。电光石火间,他反手抓住枪刃,任由雷劲灼伤掌心:看看你的惊雷十三式!
鲜血顺着枪杆流淌,在雷纹凹槽中汇成北斗形状。雷万钧浑身剧震,被蛊毒模糊的记忆突然闪现:七星崖演武场上,大师兄沈星河握着他的手调整枪势,夕阳将七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楼船底层突然爆炸,六合盟死士点燃了火药舱。雷万钧本能地旋枪护住石开山,这个防御动作让两人俱是一愣——正是当年七人合练的天璇守势!
走!石开山拽住雷万钧跃下燃烧的楼船。身后传来连环爆响,冲击波将二人掀飞十丈。黄沙灌入口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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