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府,知府衙门。
“武月,朕让他们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李如星端坐书房之中,冷声询问道。
“回陛下,南阳知府宋文洲虽是按照陛下密旨,联系了南阳城中各路粮商,商议以精米换取粗米,赈济灾民。但城中各路粮商对宋文洲提出的兑换比例却并不人头,目前暂时没有粮商愿意交换。”武月躬身拱手行礼,小心禀报道。
闻言李如星面色顿时一沉,纤眉为蹙,不耐道:“奸诈恶商,朕已经给了他们如此优待的条件,他们竟还不知满足?”
“陛下,商人逐利乃是本性,虽然陛下仁厚宽恩,只以十五倍的差额与这些粮商兑换粗米,但如今光是南阳城中粮价就已经翻了二十倍,囤积兜售粗粮的利益,远远大于精米,而且,而且……”
武月说着,目光看着李如星脸上的神色反应,见李如星面色愈发阴沉,她的话音也跟着迟疑了起来。
见她吞吞吐吐,李如星凤目一眯,瞥她一眼冷声道:“而且什么?吞吞吐吐的作甚?”
“陛下息怒!”
武月连忙行礼,跟着道:“而且精米毕竟只有官僚士绅豪商大户才吃得起,如今粗粮价格猛涨,精米的价格虽然也跟着涨了,但涨幅却远比不上粗粮。
所以对于那些粮商来说,手中囤积更多的粗粮,显然效益更高。”
听到这话,李如星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啪”的一声,她猛拍书案,盛怒之下直接站了起来。
“这些该杀的奸商,当此国难之时,他们不想着救济黎民百姓,为国为民,一心还只想着发国难财,真当朕心慈手软,不忍心杀他们不成?”
看到李如星真的动了怒火,武月也是脸上神色一变,赶忙开口劝谏。
“陛下息怒,奸商贼子,死不足惜。不过他们手中握着宁江、江北两道近七成的粮食转运,囤积着大量的粮食,若是他们不肯放手,想要尽快筹集到足够的粮食赈济两道灾民,实在是难如登天。”
“何况陛下如今身在南阳城中,南阳城外已经聚集了灾民近十万之众,城中又无多余的官军护卫,一旦将那些粮商逼得紧了,他们暗中联合,煽动城外灾民……”
李如星听闻此言,目光顿时一冷,盯着武月。
“你是说,这些贼子,有那狗胆,敢煽动百姓叛乱?”
闻言武月心思一沉,暗想。
灾民叛乱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均州不就有暴民作乱,到现在都还未完全平定?
但这话她当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来,只能道:“陛下天威浩荡,任那些粮商胆大包天,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搞这些谋逆之举。
只是一旦粮商拼死不肯放粮,甚至连两道粮食转运都停下,那城外的灾民百姓,怕是难以为继。”
李如星眼底寒光闪烁。
此刻她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升腾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从下泽乡买到了精米,本来想着,转运到南阳,以此南方六道通渠之地,与各路粮商兑换粗粮,便可由南方发船,将赈济粮转运发放各地,以最快的速度救济各地灾民。
却没有想到,将精米运送到南阳之后,这些粮商居然扣着粗粮不肯交换。
南阳知府宋文洲也是个无能之辈。
堂堂知府,让他亲自出面去跟那些粮商谈,费了如此多的功夫,甚至她都主动让出了一部分利益给那些粮商,只希望能尽快兑换到赈济粮,没想到到现在都还是白费力气。
如此庸才,竟然让他坐上了知府之位,还不如越王府世子,实在可恨!
而想到这里,李如星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沈锦了面容。
“若是他,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让那些粮商屈服,乖乖的把粮食拿出来兑换?”
一边想着,一边瞥了一眼武月,冷声道:“传旨,告诉宋文洲,朕最多再给他半月时间,半月之内,要是还不能让城中那些粮商兑换,别怪朕无情!”
“是,臣这就去传旨!”武月心神一动,连忙应道。
与此同时,南阳府最大的酒楼百香楼中。
“知府大人,此番我等多仰仗您,才能将各路粮食拦在南阳之外,如今城中粮价已经翻了二十倍,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涨到二十五倍以上,届时我们再将粮食拿出,定能大赚一笔!”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粮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上首坐着的南阳知府宋文洲道。
而身为南阳知府的宋文洲,此刻闻言却是满眼得意之色,笑道:“尔等放心,只要有本府在,你们便可以放手施为。那些贱民买不起粮,该饿死的便饿死,该卖儿鬻女的便卖儿鬻女,总之粮价不能降!”
“大人放心,我等早已经联络了宁江,江北两道所有的粮商,一同屯粮哄抬,粮价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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