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着三年前菡萏宴,刘家四姑娘表现不凡,那刘老爷多次在你父亲眼前炫耀。她气不过,就想这次也博个名次,为我们许家争下荣光,傻傻的不分昼夜的练舞,你说她要是歇歇,也不至于今天上午劳累过度踩滑摔到腿啊……”
说的好听是为许家争光,其实不过是想在一众名门闺秀中博得名次,来日好待价而沽罢了。
大夫人垂头默默抹泪,全然一副为女伤心的慈母模样。
许龄疑惑,她不觉得大夫人此番长谈只为得到自己的宽慰,可实在不知道她意欲何为,只能低声安慰道:“母亲,您别太难过了,九妹妹这么优秀,便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也定还有下次机会为我们府上争光的。”
忽地,大夫人一把捧起许龄的手,殷殷道:“孩子,原不参加也是无碍的。可、可你九妹妹这死孩子年少无知,之前还在刘家姑娘面前夸下海口,她此次若是不参赛,不说刘家人怎么看,就旁人也定会以为她是临阵脱逃,外头到时候谈论起来定会只“商贾之女上不得台面”,府中还有这么多姑娘未婚嫁,你说若真是这样我们府中的姑娘可怎么活呀……“说罢以帕子掩面伤心哭起来。
见许龄愣住也不搭话,大夫人装着擦了擦眼泪,将这戏继续唱下去:”龄儿,如今许家的荣辱就在你一念之间。”
如今也求不得名次了,只要能出现在菡萏宴上,让大家知道许府有个九小姐便行。
“我?”许龄疑惑,心中有些许猜测却觉得不现实,“母亲怎得这么说?”
“好孩子,我细细思量过,你与荷儿身形样貌相仿,到时候我借口你需管理后台的琐事,你便不必出现在人前,正好顶替荷儿,按照安排泛舟出现舟上起舞,湖两道的灯火暗些,表演时再戴上面纱,你不说话表演完赶快回来,到时一定没人会发现的。”
不知何时天边霞光褪尽,夜色四散,脑袋轰轰作响,她万万未想到大夫人母女胆大到如此。
“母亲这、这如何使得?”许龄震惊。
“如何使不得,就算真有人生疑,我们闭紧嘴,到时候口说无凭的,他们也只能不了了之。你只管放心,其它的母亲会为你们姐妹二人安排妥当的。”大夫人信誓旦旦。
说了这么多她还一声不吭,大夫人口干舌燥的同时耐心耗尽。
她看不上这个庶女胆小愚笨的模样,话既出口便容不得拒绝,她收起焦心垂泪的模样,面上亲切顷刻散尽,刻薄尽显:“龄儿便是不为家中姊妹着想,不妨为你姨娘想一想。”
许龄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夜风习习,耳畔的碎发被吹得飘起,见大夫人志在必得的瞄着自己。
心中苦涩漫开,她垂下的头轻轻点了点。
许龄回房经过云娘的屋子时,云娘正倚在灯盏旁正低头专心绣着手帕,灯火渺渺,黯淡的光牢牢笼罩住小小的她。
毓安院那头的灯火远远映过来,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不休的喧嚣声。而此处,她的脚下只有嘁嘁虫鸣,许龄眉眼垂下,收回目光安静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小丫鬟忙着点亮里间的灯盏,风自窗吹进,梳妆台前的灯盏一闪一闪地照亮眼前巴掌大的地方,铜镜反光,许龄坐在前头黄橙橙的光映在她的脸上。
小丫鬟碎碎念道:“姑娘怎地待了那么久,李妈妈送来的小吃都冷了,明儿热了吃起来就没那么好吃了。”
许龄心中装着事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中的步摇,“若是实在想吃再劳烦李妈妈做些便是。”
小丫鬟闻言嘟起嘴,转过话头叽叽喳喳又说起其它。
夜渐深,外间起了雾,月亮被笼住,从窗口看出去只一片朦胧的黑,许龄忽想到了白日的诗签。
“雾笼楼台迷津渡,晓风解意皎月出”。
“啊?小姐说什么?”小丫鬟一头雾水。
“没什么。”许龄唤道:“紫苏”。
应声外间走进一年纪稍长的丫鬟。
“明日你带些银钱去趟千山书院找管事买下这诗签。”
紫苏点头,“晚间长松送来了秋雨先生的新作,小姐可要看看?”
长松,紫苏的胞弟,在外院当差,时不时会替庭芳院跑腿采买些东西。
许龄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夜深了,熄灯歇息吧。”
紫苏不再多言,替换了小丫鬟,乖巧上前伺候。
话语声停却,仅剩的烛火摇曳,长夜沉寂。
第二天清晨,许龄与母亲用过早饭后去了毓安院,紫苏忙完手中的活后也按吩咐去了千山书院。
“夫人近来都不怎么吃东西,眼瞅着人日渐消瘦,可愁坏了老奴。也不知八小姐昨晚都和夫人说了些什么,今早竟吃完了一碗绿豆莲子百合,八小姐得空可得教教老奴。”邱妈妈引着路,笑吟吟地说道。
邱妈妈生得圆润,一张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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