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南蹲在青石板上,秋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周身那股子惫懒劲儿。面前摆着一块歪扭的木牌,上头用焦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代写符咒作业,附赠雷劫体验模拟”。字迹虽潦草,却透着股别样的随性。旁边竹篓里堆满了各色符纸,若是凑近仔细瞧去,便能发现符纹走势竟与戒律长老批注的《清心咒》范本分毫不差,很难想象这是出自楚昭南这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之人的手笔。
“这位道友,替考金丹期符咒课什么价码?”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手中折扇一挑,挑起一张镇魂符,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试探,“要能模仿青阳长老的批红......”
“承惠三枚中品灵石。”楚昭南头也不抬,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嚼得嘎嘣作响,“加两颗附赠‘天雷淬体’幻阵,保证查不出作弊痕迹。”他的声音里透着自信,仿佛这替考之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少年刚要掏钱袋,忽见木牌后钻出个巴掌大的青铜机关鼠。这机关鼠浑身散发着古朴的金属光泽,灵动非常,叼着符纸就窜上了少年肩头。鼠尾轻轻扫过少年脖颈时,藏在毛皮里的留影玉简已悄无声息地把对方腰间玉珏纹路拓了下来,动作之迅速,让人防不胜防。
“定金一颗,事成后......”楚昭南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苏浅浅的咳嗽声。只见紫衣少女抱着药筐,莲步轻移,款款而过。她的裙摆有意无意地扫翻了盛花生的陶碗,花生滚落一地。
锦袍少年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戒律堂的人?”
“哪能啊!”楚昭南一边说着,一边趁捡碗的功夫,眼疾手快地把对方掉落的萧家令牌塞进袖袋,动作娴熟得让人咋舌,“那是我雇的托儿,专防巡查弟子。”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暮色初临,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楚昭南数着今日赚的二十三颗灵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溜进后山。后山静谧幽深,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岩洞深处,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丹炉,炉膛里用红绳吊着个蚕茧似的物件——正是他潜心研发的“雷劫模拟器”。七根雷击木绕着蚕茧,摆成北斗阵,阵眼处插着半截焦黑的玄铁剑,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第七次试验。”他神色凝重,咬破指尖,在阵图上缓缓描摹,“天雷引!”随着他的一声低喝,蚕茧应声爆开,蹿出的机关雀扑棱了两下翅膀,可还没等飞远,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劈得冒起黑烟。楚昭南眼疾手快,抢救下雀尾三根金羽,正暗自懊恼试验又失败时,忽然听见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就知道你在这儿。”苏浅浅的声音从洞外传了进来,带着一丝嗔怪。她提着灯笼,轻轻掀开藤蔓,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映亮了洞壁密密麻麻的算式。那些用炭笔写的推演里,夹杂着“雷劫强度与花生摄入量关系表”之类的荒唐标题,让人忍俊不禁。
“青阳长老新炼的筑基丹。”她放下玉瓶,指尖轻轻拂过焦黑的雷击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你又用魔气残骸做引子?”
“萧家埋在药圃的魔血总得废物利用。”楚昭南笑着拔下根雀羽,簪在她鬓角,动作轻柔,“看,像不像七夕那晚的星光?”他的笑容温暖而真挚,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苏浅浅突然按住他手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金羽根部泛着猩红纹路,与玄铁剑上的魔纹如出一辙。两人对视的刹那,洞外传来破空声,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
七个蒙面人持剑围住洞口,他们身形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领头者袖口绣着萧家暗纹,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楚昭南立刻把苏浅浅护在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指尖悄悄勾动洞顶垂下的藤蔓:“诸位买凶杀人也要看黄历,今儿可是......”
剑光劈落的瞬间,藤蔓间坠下数十个陶罐。刹那间,酸腐气息弥漫开来,竟是楚昭南囤了月余的腌萝卜。蒙面人踩到滚落的陶罐,一个个踉跄不已。就在这时,地面突然浮现出昨日替考画的定身符,符文闪烁,散发着神秘的力量。
“走!”楚昭南拽着苏浅浅跳进暗河。暗河水流湍急,冰冷刺骨,两人在水中奋力挣扎。楚昭南在水流中摸到少女腕间新添的灼痕,心中一紧,他知道,那分明是近日频繁催动真火留下的痕迹。
二人湿漉漉地爬上岸时,正撞见黑市入口的萤火。石壁上“鬼市”二字歪斜如虫爬,透着一股神秘与诡异。往来者皆披黑袍,行色匆匆,仿佛在刻意隐藏着什么。楚昭南突然捂住苏浅浅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紧张:“闭气!”
腐臭味里混着熟悉的魔气。三个萧家仆从抬着口贴满符咒的青铜箱,箱缝渗出暗红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领头者与摊主交易的,赫然是玄铁剑的完整剑胚,剑胚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楚昭南摸出机关鼠,鼠腹藏着今日拓印的萧家令牌。当令牌纹路与剑胚符咒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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