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夜宴的大厅中,琉璃灯散发着柔和而又奢靡的光芒,将整个宴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灯光下,蛊虫在特制的器皿中蠕动,晶莹剔透,仿佛是一件件稀世珍宝。楚昭南歪戴着玉冠,那玉冠上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与他不羁的神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坐在席间,指尖随意地蘸着酒水,在案上缓缓画着乌龟,神情慵懒而又漫不经心。九幽冥虎则趴在他的脚边,正专注地啃食着金盘里的食物,那虎牙磕在玄铁盘沿上,迸出点点火星,尖锐的声响惊得邻座的长老须发倒竖,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魔尊这病症……”三长老捋着长长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将盛着荷叶鸡的玉碟轻轻推近楚昭南,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可要尝尝这精心准备的药膳?”
楚昭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突然伸手拽过一只鸡腿,塞进了三长老的碗里,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强硬。
“您老先请!”他说道,话音刚落,暗藏在鸡腿中的噬魂蛊便顺着油花,悄无声息地爬入了三长老的袖中。幽冥火在袖笼里瞬间燃起,又瞬息熄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三长老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在屏风之后,妖帝玲珑斜倚着,姿态优雅而又透着几分冷艳。她的指尖轻轻舞动,月华凝成的银丝如同灵动的蛇,缠绕着舞姬的足踝。
随着她指尖的轻勾,领舞的姑娘一个旋转,身体失去平衡,撞翻了一旁的酒樽。琥珀色的酒液如泉水般泼洒而出,溅在了楚昭南的衣襟上。“失礼了。”舞姬惊慌失措地说道,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美人泼酒怎算失礼?”楚昭南顺势扯住舞姬的披帛,借着扶人的动作,将一只蛊虫弹入了熏香炉中。他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缎子染上月华香,倒是比萧家的裹尸布强些。”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引得宴厅中一阵骚动。
宴厅的暗处,传来了杯盏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淬毒的银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楚昭南飞射而来。玲珑眼疾手快,广袖翻卷,轻松接住了银筷。
“萧家待客之道越发别致,连餐具都要沾点幽冥火。”她冷冷地说道,手中的月华刃一挥,银筷被劈开,毒雾瞬间弥漫开来,在毒雾中,竟凝成了苏浅浅的虚影。那虚影的指尖正点在楚昭南的后心,仿佛下一刻便要发动致命的攻击。
“南哥哥……”虚影刚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温柔,就被九幽冥虎咆哮着扑碎。九幽冥虎的虎尾一扫,扫翻了三桌珍馐,杯盘碗筷散落一地,食物也洒了出来,宴厅中顿时一片狼藉。
楚昭南踉跄着跌进了玲珑的怀中,他身上的魔纹瞬间凝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迸溅而来的蛊虫。“这替身术比上回像样,可惜眼神不够痴情。”他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主座上的萧玉衡见状,击掌三声,十二名侍女托着青铜鼎鱼贯而入。鼎中,百蛊羹正沸腾着,如同翻滚的岩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楚昭南舀起一勺蝎子蛊,倒进了玲珑的碗中,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此物滋阴养颜,最配妖帝殿下的花容月貌。”他说道。
“不如留给你补补脑子。”玲珑瞪了他一眼,反手将蛊虫冻成了冰雕。她手中的月华刃轻轻一挑,冰蝎便刺入了萧玉衡面前的炙鹿肉中,
“萧少主面色发青,也该补补气血。”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众长老举箸准备进食的刹那,玲珑广袖中的月华石悄然坠地。清辉顿时漫过整个宴厅,原本满桌的珍馐瞬间化作了扭动的蛊虫,百蛊羹里更是浮出了半张人皮,赫然是前日失踪的戒律堂主事。那张人皮在蛊虫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恐怖。
“萧家厨子手艺了得。”楚昭南戳着碗中现形的噬魂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爆炒人肝的火候,比炖王八强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九幽冥虎似乎也感受到了楚昭南的情绪,配合地掀翻了鼎炉。幽冥火瞬间引燃了垂落的鲛绡幔帐,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宴厅。
萧玉衡的佩剑刚出鞘三寸,就被冻在冰雕中的蝎子蛊扎穿了手掌,黑血顺着剑柄滴入蛊群,反噬的毒雾顷刻间吞没了半个宴厅。宴厅中顿时响起了众人的惊呼声和咳嗽声,场面一片混乱。
玲珑拽着楚昭南跃上房梁,她的动作轻盈而又敏捷。月华索如同一道银色的光带,缠住了想要遁逃的三长老。“戏还没唱完,急着去哪?”她冷冷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自然是去黄泉占个好位置。”楚昭南甩出荷叶鸡中的母蛊,幽冥火顺着蛊丝迅速烧向地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萧家用溯光术篡改命簿,这噬魂蛊吞的可不止魂魄——还有三百年前楚家的龙脉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仿佛是在揭露一个惊天的秘密。
萧玉衡突然撕开衣襟,心口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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