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送来的鎏金香匣,静静地搁在玄冥龟甲之上。匣子通体鎏金,散发着华贵的光泽,然而匣内飘出的龙涎香,却泛着诡异的青芒,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阴森。
楚昭南手持银簪,小心翼翼地挑起香块,对着光亮仔细端详。只见细密的香纹之间,隐隐有活物在蠕动,仿佛是藏在黑暗中的鬼魅。九幽冥虎凑近一闻,顿时惊得连打三个喷嚏,虎眸中满是警惕。
“这礼数可比你师妹周到。”妖帝玲珑斜倚在龟甲边缘,姿态慵懒。她腰间的铜镜折射出柔和的月华,洒落在香匣表面,竟灼出一道道焦痕,仿佛这香匣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蛊虫都裹了金箔,当真大手笔。”玲珑轻启朱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楚昭南微微皱眉,屈指轻轻弹落香屑,几点金粉粘在指尖,竟在瞬间凝成微型溯光符,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萧长老这是拐着弯要本尊的命啊。”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杀意,忽然将香匣抛向半空,掌心幽冥火翻涌,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当空拍下。香屑纷扬间,百只赤瞳蛊虫如黑色的闪电般窜出,它们振翅的声音如同恶鬼的啜泣,令人毛骨悚然。
玲珑见状,广袖翻卷,一股强大的力量掀起冥河浪涛。月华如水,在她的操控下将蛊虫瞬间冻成冰晶雨,纷纷扬扬地洒落。
“这般阴毒玩意,倒配得上戒律长老那把老骨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指尖挑起一块未燃尽的香块,突然甩向西南方的密林,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送礼贵在诚意,不如添些回礼?”
暗处传来一声闷哼,萧家暗卫首领捂着灼伤的眼眶,狼狈地跌出树影。九幽冥虎见状,咆哮着扑去,虎爪掀起的罡风如同利刃,刮落了对方的伪装。黑袍下,赫然是萧家三长老的次子萧玉衡。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腰间玉牌闪过血光,密林间霎时竖起十二面招魂幡。阴风骤起,裹着腐尸毒雾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虎兄,开饭了!”楚昭南踩着龟甲腾空而起,身姿矫健。他的掌心幽冥火涌动,凝成百把飞剑,如流星般钉住幡面。
九幽冥虎纵身跃入毒雾,琥珀瞳仁燃起熊熊赤焰,血盆大口一张,竟将毒雾吸食殆尽,仿佛是地狱中的凶兽。萧玉衡见状,掐诀欲退,却被玲珑的银簪精准地钉住袍角,月华顺着衣料蔓延,瞬间结成冰枷,将他牢牢困住。
“萧家当真客气。”楚昭南拎着香匣,缓缓晃到俘虏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送礼不够,还要搭个活阵眼。”他忽然将香灰撒向萧玉衡的眉心,蛊虫残骸遇血重生,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小蛇,顺着他的七窍钻入体内。
凄厉的惨叫在密林中回荡,十二面招魂幡应声炸裂,碎片四散飞溅。九幽冥虎趁机叼住主幡,虎尾卷着幡杆,用力甩向冥河。巨大的力量惊起了蛰伏在河中的碧蟾王,它愤怒地咆哮着,吞吐着毒瘴。毒瘴与残幡产生共鸣,竟在河面凝出苏浅浅的虚影。
“南哥哥...”虚影抬手抚上楚昭南的面颊,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哀怨。月麟香混着碧蟾毒渗入他的肌肤,他眼底的魔纹骤亮,仿佛是被激怒的野兽。
他反手扣住虚影的手腕,幽冥火顺着脉络疯狂地烧向冥河深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同样的把戏用三次,萧家是黔驴技穷了?”
河底传来闷雷般的炸响,碧蟾王庞大的身躯浮尸水面。楚昭南踏着蟾尸,捞起一块龟甲残片,上面沾着的金粉正与香灰中的蛊虫同源,仿佛是揭开了萧家阴谋的一角。玲珑的铜镜适时映出千里外的萧家祠堂——三长老正将同样的龙涎香供奉在楚氏先祖牌位前,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
“这香倒是孝顺。”楚昭南突然扬手将香匣掷给九幽冥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去,送给戒律长老当安神香。”
当夜子时,戒律堂内突然传来一声虎啸,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夜的宁静。楚昭南拎着酒葫芦,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九幽冥虎叼着一只巴掌大的窥影蛊,疯狂地甩动着。
蛊虫喷出的毒液如同腐蚀剂,瞬间腐蚀了半面墙的宗卷,戒律长老的银须也被燎得卷曲发黑,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惊恐。
“孽畜!”长老挥剑斩向虎尾,剑气凌厉,却劈碎了藏着蛊卵的香炉。毒火迸溅,楚昭南甩出玄冥龟甲,挡住了这致命的毒火,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带着一丝威严:“长老息怒,这香可是萧家特意孝敬您的。”
玲珑倚着门框,嗑着松子,姿态悠闲。她腰间的铜镜映出戒律长老瞬间惨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哟,您老丹田上趴着的这只蛊王,倒是比前日收的孝敬银实在。”
混战在九幽冥虎的喷嚏中升级。窥影蛊疯狂地分裂成万千金蝉,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啃噬着梁柱上的镇魔符咒。符咒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仿佛是在黑暗中即将熄灭的烛光。
楚昭南踩着翻飞的账册,跃上房梁,他的掌心幽冥火涌动,凝成一口锅盖,扣住蛊群,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虎兄,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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