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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霓虹荆棘,致命解谜局 (1/2)

霓虹灯牌熄灭的瞬间,我下意识攥紧掌心被雨水洇湿的名片。

U盘在裤袋里硌得发疼,父亲塞给信贷经理的牛皮纸袋仿佛正渗出黑色墨汁,将后视镜里的梧桐树影都染成扭曲的形状。

澳门号码再拨过去已是空号。

“师傅,改道去南滨路。”我用指甲刮掉虎口晕染的口红,珊瑚色在皮肉上拖出暗红血丝般的痕迹。

车窗倒影里的女人连颧骨都透着孤注一掷的锋利,像父亲书房那柄未开刃的唐刀。

接下来三天,我像条被丢进迷宫的老鼠。

从证券大厦顶层旋转餐厅到游艇俱乐部码头,那些曾捧着香槟恭贺我毕业的叔伯们,此刻都用怜悯的湿纸巾擦拭被我碰过的杯沿。

直到第四天黄昏,我在国金中心地下车库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汪霖车里特有的熏香,混着新皮革的锐利。

“汪总今晚在观澜阁宴请港商。”穿阿玛尼西装的门童接过我递去的翡翠耳环时,手指在丝绒托盘上敲了三下。

这是从前王家司机收小费时的暗号,我望着玻璃幕墙外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突然想起去年圣诞,父亲就是在这里拍下那对耳环当作成年礼。

电梯升至88层,水晶吊灯将云纹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结冰的湖面。

我踩着最后一丝体面走向观澜阁鎏金雕花门,黑色羊皮靴跟在地面敲出孤零零的节奏。

门内飘出陈皮老火汤的香气,还有汪霖用粤语说“承让”时特有的气音,像蛇信舔过琉璃盏。

“王小姐请留步。”

深灰色套装如同钢板横在眼前,秘书胸前的蓝宝石胸针折射出冷光。

我认得这枚20世纪60年代梵克雅宝(Van Cleef & Arpels)古董款,上周刚出现在王氏集团抵押清单上。

“我找汪总谈期权代码。”我将手机监控画面转向她,第十二秒的劳力士表盘在顶灯下泛起幽绿光泽。

秘书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突然抽搐,像是被瑞士机芯的震频波及。

斜刺里传来高跟鞋踩碎冰块的声响。

“这不是悦悦吗?”林阿姨的貂绒围脖扫过我手背,十年前她丈夫挪用公款时,父亲在董事会上扔出的审计报告比她此刻的香水更呛人,“听说你在找联姻对象?要不要阿姨介绍...”

“林姨该换眼科医生了。”我笑着将U盘插进她铂金包侧袋,金属碰撞声惊飞了门口青花瓷缸里的锦鲤,“上个月您在圣托里尼输掉的那块地,国土局备案系统好像中了勒索病毒?”

她保养得当的脸突然裂开细纹,像被摔出冰裂纹的宋代茶盏。

我转身时听见U盘坠地的清响,如同十八岁生日那晚,父亲将我送他的紫砂壶失手跌碎在祠堂青砖上。

“王小姐!”秘书突然提高的声调惊动了门内的人。

我透过缓缓闭合的门缝,看见汪霖将打火机盖子弹开又扣上,金属碰撞的节奏竟与信贷经理敲击会议桌的频率完全一致。

他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闪过暗芒,与视频里父亲颤抖的尾戒重叠成诡异的双影。

雨又下了起来,这次是裹着黄浦江腥气的暴雨。

我站在消防通道的通风口,看着秘书用对讲机召集保安。

她耳麦闪烁的红点像极了澳门来电时,我在地图上标记的葡京酒店坐标。

玻璃幕墙外,“当铺”二字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残缺的“铺”字突然亮起妖异的紫光。

我摸到裤袋里汪霖名片烫金的凸纹,四百张纯白卡片在记忆里纷飞如雪,每一张背面都用激光刻着不同的瑞士银行代码。

秘书的蓝宝石胸针几乎要戳进我锁骨,她耳麦里传来保安急促的脚步声。

我数着鎏金门框上浮雕的牡丹花瓣,第十二片残缺处沾着点暗红漆色,像极了澳门赌场监控里那个荷官领结的血迹。

“让王小姐进来。“

门内传来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天鹅绒,秘书的后颈肉眼可见地绷紧。

我抚平袖口褶皱时摸到内侧缝着的微型录音器,那是今早在典当行用母亲留下的珍珠项链换的——第十一颗珍珠的裂痕,和此刻汪霖无名指戒指的纹路惊人相似。

办公室比想象中更冷。

整面落地窗将陆家嘴的霓虹碾碎成电子沙盘,汪霖坐在阴影里拆雪茄,银质剪刀开合声让我想起信贷经理剪断父亲怀表链的瞬间。

他身后博古架摆着苏富比春拍的钧窑天青釉洗,釉面开片纹路竟与父亲那柄唐刀的锻打纹如出一辙。

“期权代码?“他咬住雪茄时露出虎牙尖,我突然想起视频里父亲签字笔戳破合同的墨点,“王小姐不如先解释上周三凌晨,你在澳门永利皇宫套房里删除了哪些监控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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