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普陀祈愿遇强盗
“上回书说到,陈大郎的妻子和小舅子如人间蒸发般离奇失踪,一家人寻遍了各个角落,却如同在茫茫大海捞针,毫无头绪。这日子,对陈大郎一家而言,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夜,煎熬难耐。可陈大郎骨子里就有股倔强劲儿,愣是咬着牙,从未放弃寻找的念头。”
正月恰似那匆匆过客,转瞬即逝,二月初便在众人的期盼与焦虑中悄然来临。然而,那令人揪心的消息,依旧如石沉大海,半点都没有。陈大郎在屋内来回踱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双脚不停地跺着地面,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满心的愁苦如同那决堤的洪水,肆意泛滥。他在心底暗自琢磨:“唉,去年原本满心欢喜地打算去普陀进香,求菩萨赐给我们夫妻一个子嗣,谁能料到,如今连孩子的母亲都不见了踪影!我这命啊,咋就这么苦,苦得像那黄连,不堪言表哟!眼瞅着这个月十九日,正是观音菩萨的生日,我为何不去那儿进香还愿呢?一方面,诚心求求观音菩萨大发慈悲,显显神通,让我们夫妻能早日重逢;另一方面,也去瞧瞧浙江的景致,权当散散心,排解排解我这烦闷到极点的心情,说不定还能顺便做点买卖,多少挽回些损失。”
陈大郎心里这般一盘算,主意已定,赶忙跑到丈人跟前,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丈人听后,虽满脸担忧,但也理解女婿的心思,便点头应允。陈大郎随即将店铺仔仔细细地托付给丈人照管,而后风风火火地收拾齐整行李,怀着满心的期许与一丝忐忑,火急火燎地朝着杭州奔去。
过了杭州钱塘江,陈大郎顺利登上海船。那海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起伏前行,好似一片飘零的落叶。陈大郎站在船头,望着那茫茫大海,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普陀山的期待,又有对未知前路的迷茫。一路颠簸,终于抵达普陀上岸。
此时的普陀山,宛如人间仙境,却又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息。山上香烟袅袅升腾,如轻纱般缭绕在山间,梵音阵阵,仿佛是来自天际的呼唤,萦绕在每一个角落。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虔诚,脚步匆匆,却又不失庄重。陈大郎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烦躁似乎也被这氛围抚平了些许。他深吸一口气,三步一磕头,每一下都磕得实实在在,额头与地面触碰,发出沉闷的声响。就这样恭恭敬敬、诚心诚意地一直拜到大士殿前。
到了殿前,陈大郎点燃香烛,香烟顿时弥漫开来。他跪在蒲团上,身子前倾,双手合十,将与妻子分离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菩萨倾诉起来。那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悲伤与思念:“菩萨啊,您可一定要开开眼,看看我这可怜人。我与妻子恩爱多年,如今她却突然失踪,我找得好苦啊!求您大发慈悲,让我们夫妻能够再次相见,哪怕让我折寿几年,我也心甘情愿啊!”说完,他又不停地叩头,额头在石板上磕出了红印,嘴里虔诚地念念有词:“弟子我诚心诚意地拜您,恳请菩萨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发发神通,让我们夫妻能够再次相见!”
拜完后,陈大郎拖着疲惫的身子下船,在岩边寻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歇着睡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心中的执念感动了上苍,睡梦中,只见观音菩萨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缓缓飘来,口授四句诗:“合浦珠还自有时,惊危目下且安之。姑苏一饭酬须重,人海茫茫信可期。”那声音空灵缥缈,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清晰地在陈大郎耳边回荡。
陈大郎猛地从梦中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凉凉的,贴在背上。奇怪的是,这四句诗竟一字不落全记在了他的心里。他虽对诗词文理不太精通,可这几句诗的大概意思,他还是能琢磨出个一二。他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地嘟囔着:“菩萨果然灵验!照这诗里说的,我和妻子重逢似乎还有希望。可就眼下这乱糟糟的情况,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哪能那么容易成事啊?”他满心纠结,一会儿觉得有了盼头,一会儿又觉得希望渺茫。而那诗里提到的“姑苏一饭酬须重”,关于那一顿饭的事儿,此时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当下寻妻才是他心中头等大事。
大清早,晨曦微露,陈大郎便早早起来,怀着一丝期待与不安,踏上了回家的船。船缓缓前行,没走上几里路,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风云突变。一阵飓风好似一头暴怒的猛兽,从海天相接之处呼啸而来,瞬间把天都吹得昏昏暗暗,黑沉沉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要把整个大海都吞噬。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船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紧紧把着船舵,手心里全是汗水,那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关节都泛白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只能任由风把船吹得四处乱飘,如同一片无助的羽毛。
不一会儿,在狂风的肆虐下,船就飘到了一个岛边。说来也怪,船刚一靠岛,那风竟一下子就停了,天空也瞬间晴得敞亮,仿佛刚才那恐怖的飓风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那岛上有一群小喽啰,正在一片空地上咋咋呼呼、热火朝天地耍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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