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石阶在顾明的妖火中崩塌,每一块碎片都化作嘶吼的巫文。他踏着坠落的台阶冲入青铜巨门,门后却不是洪荒遗迹,而是一片扭曲的时空——天柱断裂处的裂痕里,嵌着半截折断的追日杖,杖身缠绕的藤蔓正滴落佛血。
“夸父的杖……”玉罗刹的白绫卷住杖柄,藤蔓却突然暴起缠住她的脖颈。右眼的黑雾被佛血灼烧,露出深藏的一枚巫族图腾,“共工撞山前,把巫族的气运封进了杖里!”
顾明蛟尾扫断藤蔓,追日杖碎片入手冰凉。杖头的凹槽与他手中的太阴星核完美契合,刹那间,不周山巅的云层被撕开,露出被遮蔽的北斗七星。第七星“摇光”的位置,钉着一根布满裂痕的箭矢——后羿射日弓的最后一箭。
“原来射落的不仅是金乌。”孙悟空一棍捅向摇光星,箭矢却化作流光没入顾明眉心,“秃驴用这玩意钉死了巫族的命脉!”
剧痛中,顾明窥见量劫真相:十二祖巫与妖皇帝俊同归于尽后,佛门暗中抽走两族气运,炼成掌控三界的“因果轮盘”。而共工撞断的不周山,实为斩断巫族与洪荒最后的纽带。
【触发巫妖共誓】
(融合追日杖与射日箭,可短暂唤醒祖巫意志)
顾明将星核按入杖头,追日杖爆发出的光芒刺穿灵山倒影。光芒中,共工的虚影踏浪而来,巨掌拍向青铜门后的灵山幻象:“秃驴,巫族的债该还了!”
灵山倒影在共工掌下碎裂,露出大雷音寺地底的血池。
池中浸泡的不是佛陀金身,而是数百具妖圣残骸,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被钻出孔洞,连接着如来的莲台。金蝉子的恶尸盘坐在血池中央,正将妖圣精血注入手中的琉璃盏。
“顾明,你本是本座种在妖圣尸骸里的佛种。”金蝉子恶尸轻笑,盏中血水映出顾明穿越前的画面——电脑屏幕上的代码,赫然是梵文编写的“夺舍大阵”,“玲珑塔照出的前世,不过是本座为你编的戏。”
孙悟空的金箍棒已砸向血池,却被琉璃盏的结界反弹。玉罗刹的白绫缠住金蝉子手腕,巫血与佛光碰撞出刺耳的尖啸:“他的命魂早与巫族血月相连,你的破盏吞不下!”
顾明却望向自己逐渐妖化的手掌。系统光幕早已消失,但妖圣残魂的咆哮与共工的怒吼在神魂中交织:“如来……帝俊……都是窃贼!”
追日杖在此刻彻底苏醒,杖尖北斗七星连成杀阵。顾明踏着共工的虚影跃起,一杖刺穿金蝉子恶尸的胸膛,太阴星核爆发的寒潮冻住了整座血池。
“游戏结束?”金蝉子的身躯裂成佛脂,笑声却从血池底部传来,“你脚下的妖圣头骨,才是真正的棋盘。”
血池干涸后,顾明踩碎了如来的莲台。
莲台下压着一枚布满裂痕的妖圣头骨,额间“卍”字佛印正被巫血侵蚀。头骨的眼窝里燃着两团混沌火,火光中浮出洪荒初开的画面:鸿钧分宝岩前,如来与妖圣对弈,赌注是巫妖量劫的气运。
“本座输了一子,但天道仍在掌中。”如来的声音从头骨中传出,“金蝉子十世取经,不过是为引你吞尽妖圣骸骨——待你集齐本命鳞,便是本座收割之时。”
玉罗刹的骨簪突然刺入头骨。她右眼的黑雾顺着裂缝钻入,竟与混沌火融合成紫色的魂焰:“秃驴,你忘了夸父的最后一跃——巫族的气运,从来不在天道之内!”
头骨炸裂的瞬间,顾明抓住了飞出的本命鳞。鳞片上的纹路与追日杖共鸣,不周山轰然倒塌,废墟中升起十二面祖巫战鼓。鼓声震碎灵山倒影,而东胜神洲的方向,妖火已烧穿了三十三重天。
顾明跃上祖巫战鼓,蛟尾敲出第一声雷鸣。
鼓声化作洪荒巨兽,撞向灵山的因果轮盘。孙悟空的金箍棒紧随其后,棍影搅碎五百罗汉的金身:“老孙今日要听个响!”
玉罗刹的白绫缠住如来的肉髻,巫血顺着佛印逆流:“这一局,我赌巫妖两族的恨意!”
顾明敲响最后一声战鼓时,妖圣头骨的眼窝彻底熄灭。如来的法相在鼓声中龟裂,而顾明妖气侵蚀度突破90%的临界点——最后一丝人性消散前,他捏碎了金蝉子的十世转世灵童。
“从此,我即量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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