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里的滴水声像催命符。
顾明把耳朵贴在潮湿的石壁上，远处杂沓的脚步声震得苔藓簌簌掉落。虎啸声比半个时辰前近了至少三里——那头吊睛白额的老畜生，居然亲自下场追猎了。
“系统，调出状态。”他在意识里默念。
暗金光幕应声浮现：
【当前境界：淬体境小妖（轻伤）】
【妖气侵蚀度：17%】
【剩余强化点：2】
（检测到可吞噬物：夜鸦卫毒囊x2）
他低头看向脚边两团焦黑的肉块。这是方才用岩片从鸦妖尸骸里剜出的毒囊，表面还泛着诡异的磷光。系统提示音带着蛊惑的颤音：“剧毒物质可转化为10点强化点，是否立即吞噬？”
顾明捏着毒囊的手顿了顿。先前吞噬槐树精时，他清晰感受到某种冰冷意志试图侵入神魂——这系统绝不只是个无情的工具。
“先存着。”他用蛇尾卷起毒囊甩到岩缝深处，转身朝洞穴更阴暗处游去。强化点固然诱人，但直觉告诉他，在搞清妖气侵蚀的机制前，必须谨慎选择吞噬对象。
月光突然被遮蔽。
一道白绫毫无征兆地缠住他的腰腹，顾明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拽着撞向洞顶石笋。电光石火间，他强化过的骨骼与石笋轰然相撞，迸溅的火星照亮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芙蓉面。
“小蛇妖躲得挺深呀。”女子赤足点在倒悬的钟乳石上，银发间别着半截白骨簪，脚踝铃铛响得像招魂曲。最诡异的是她的瞳孔——左眼翠如碧玺，右眼却是一团蠕动的黑雾。
顾明的鳞片瞬间炸起。这女人出现时，系统光幕竟像受到干扰般疯狂闪烁，直到他咬破舌尖才勉强稳定：
【？？？（境界无法探测）】
【建议：立即逃离】
“虎先锋在洞口布了三千食尸鼠，你逃不掉的。”女子指尖绕着白绫，轻轻一扯就把顾明提到面前，“不如把夜鸦毒囊送我，姐姐帮你调虎离山？”
她吐气时带着曼陀罗花香，顾明却闻到了更深处的血腥味。先前岩壁上的剪影、鸦妖腐蚀时诡异的寂静……这女人分明早就在旁观！
“毒囊可以给你。”他故意让蛇尾无力下垂，摆出臣服姿态，“但我要你发心魔誓——出洞后庇护我三日。”
女子右眼的黑雾突然凝成竖瞳。
白绫骤然收紧，顾明听到自己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他准备激活剩余强化点拼死一搏时，女子却松了力道，笑盈盈地勾住他下巴：“小滑头，你怎么看出我需要毒囊的？”
顾明咽下喉间腥甜，指了指她发间的白骨簪。簪头雕刻的九头鸟图腾，正中央缺失的眼窝里，残留着与毒囊相同的磷光。
女子怔了怔，突然放声大笑。洞顶蝙蝠被惊得四处乱撞，而她腕间白绫已卷来藏匿的毒囊：“我是白骨岭的玉罗刹，记住，你欠我一次心魔誓。”
她甩出一张人皮地图，顾明接住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前所未有的提示：
【获得“酆都鬼市”密道图（残）】
【隐藏任务触发：收集十枚大妖本命鳞（0/10）】
（任务奖励：解锁八九玄功第一重禁制）
洞外突然传来山崩般的咆哮。玉罗刹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余音飘在血腥味里：“往东三十里有口锁龙井，吞了井底的老龟……算姐姐送你的见面礼。”
顾明攥紧地图冲出洞穴。月光下，他影子边缘不知何时生出了细密的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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