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走在漆黑的大街上。
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和一个只有婚约在身，却没有太大交集的人。
选谁？
答案显而易见。
退婚然后选小姨子？
怕不是要父亲被打个半死，而且这也会害了姜宁的名声。
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娶也是害了姜宁一生。
今晚的灯会，已经上了姜宁的船了。
如今事后一想。
冲动了。
有点像和某个女孩酒吧醉酒后，冲动的那一晚。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侯府门口。
“世子！”
李牧寻声望去，看到侯府门口有一个家丁急急忙忙朝自己跑来。
“世子，可算找到您了。”家丁语气着急的说道。
李牧收了收心神，道：“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家丁道：“刚刚大理寺的梁捕头来找您，说是又发命案，要您赶紧去现场。”
“什么？又发命案？牵马来。”
“马已经备好了。”家丁吹了个口哨，早已等在石狮子旁的另一名家丁把马牵了过来。
李牧骑上马：“是哪里出命案了？”
“工部尚书，马大人的府邸。”
“什么？工部尚书？”
一听到是工部出事，李牧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军器监，就隶属于工部。
……
李牧在家丁的带领下，策马疾行，很快来到了一座宅邸前。
在大门前，有许多举着火把的捕快。
“李世子，您来了。”一名捕快上前道：“韩大人吩咐了，让小的引您前往。”
两人走进宅门，穿过正堂，来到一间房子前。
这里有不少捕快在搜寻着什么。
李牧进入房间。
门口左侧是一张书桌以及三个书架，右侧是两个工作台，上面放着两台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木制机器。
房间墙壁上挂有各式弓弩和兵器。
韩墨站在书桌前看着一封信。
在他身旁，是一名上吊自杀的男子。
“李世子，你来了。”
韩墨拱手行礼：“死者是工部尚书马怀义，为了等你来，我特意不让人把尸体搬下。”
李牧看了一眼韩墨，目光转移到他手里的那封信。
韩墨主动递上书信：“这是一封绝笔信，信中坦言他贪污银两，导致工部亏空，于是上吊自伤。”
李牧接过信件大致扫了一眼。
基本上和韩墨说的一样，马怀义承认了自己贪污，觉得罪无可赦就自杀了。
“这是他的笔迹吗？”李牧提出第一个问题。
“已经和他夫人求证过了，确实是他本人笔记。”
李牧看了一眼尸体，然后把翻倒的凳子放到死者脚下。
发现高度吻合，死者确实能将凳子踢开。
“把尸体搬下来吧，叫仵作来验尸。”
很快，尸体被平放到了门口。
李牧上前查看尸体，先是查看了勒痕，然后检查了指甲。
随即站起身道：“他不是自杀。”
“世子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杀？”
“因为他脖子处有吉川线。”
“吉川线？”韩墨第一次听到这个术语。
李牧解释：“吉川线的定义是，在被谋杀的受害者的脖子上发现的、由受害者本人留下的指甲划伤的痕迹。”
韩墨微微摇头，还是听不懂。
李牧则详细解释道：“一般情况下自己用指甲抓脖子的痕迹不会很明显。”
“但在将要被绞杀或扼杀时，被害人为了呼吸或脱离犯人的控制而剧烈挣扎，指甲便在脖子上留下很深的血痕印，这些痕迹便是“吉川线”。”
“这时指甲抓的疼痛就比不上无法呼吸的痛苦了，抓痕中一般会留有被害人很多指甲、血液和皮肤的碎片。”
“由于只会出现在凶杀案中，吉川线被作为区分自杀和他杀的判断基准之一。”
“我刚刚看了，死者手里的指甲处有很多碎屑以及血渍。”
听了李牧这一番言论，韩墨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没想到李世子对验尸之事也这么精通，下官自愧不如。”
李牧露出鄙夷的表情：“屁的验尸精通，这是查案官员的基本常识好吗？”
他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查看，发现门窗都是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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