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黑得像浸透墨汁的绸缎,怀玉皇帝的御书房里,烛火在穿堂风里诡异地明灭。灵悦盯着案头新送来的南疆密报,玉印突然在怀中发烫,烫得她差点叫出声。?
“陛下!九曜卫统领求见!”门外太监的声音带着颤音。?
怀玉头也不抬,指尖仍在批阅奏折:“让他进来。”?
鎏金铜门轰然推开,玄甲统领大步踏入,腰间九曜卫令牌泛着冷光。灵悦却猛地站起身——统领甲胄缝隙间,那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路,分明是暗影教的图腾!?
“你不是周统领!”灵悦的喊声被金属出鞘声淹没。统领长剑直指怀玉咽喉,速度快得肉眼难辨。怀玉挥袖甩出三支袖箭,却眼睁睁看着箭矢穿透对方身体,在墙上撞出火星。?
“傀儡术?!”怀玉向后急退,撞翻身后的书架。灵悦的玉印光芒大盛,映得满室通红:“这是双重傀儡术!真正的杀手在...”她突然抬头,瞳孔骤缩——房梁阴影里,黑袍人的匕首正对着怀玉后心!?
“接住!”怀玉毫不犹豫掷出镇国玉玺。灵悦本能地抬手,温润的玉印与沉重的玉玺刚一触碰,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从房梁跌落,面巾在气浪中翻飞。?
“三皇子?!”怀玉的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那个本该在三年前坠崖身亡的三弟,此刻正狞笑着擦去嘴角的血,吞下一枚血色珠子。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鳞片从伤口中钻出,眨眼间化作半人半蛇的怪物。?
“以为杀了苍澜国主就万事大吉?”三皇子的声音变得沙哑刺耳,“真正的祭品,是整个天元国!暗影教的血月计划,从先帝在位时就开始了!”?
灵悦感觉头皮发麻。她突然想起玉印中浮现的先帝遗言,那些关于血脉和牺牲的模糊片段,此刻在脑海中疯狂拼凑。怀玉抽出腰间佩剑,剑尖却在颤抖:“当年你坠崖...原来都是骗局!”?
“骗局?”三皇子发出尖锐的笑声,鳞片缝隙渗出黑血,“大哥,你以为九曜卫为何叫九曜?暗合九星连珠之象,本就是为血月献祭准备的容器!”他猛地抬手,窗外突然响起凄厉的号角声,无数黑影翻墙而入。?
灵悦握紧玉印,却发现纹路正在变化。原本的星图竟扭曲成锁链形状,而三皇子身后的傀儡统领,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拦住了唯一的退路。“这些年,我在暗处看着你们东奔西走,”三皇子舔了舔嘴角的血,“丞相府的尸体、南疆的蛊祭,不过是餐前甜点。”?
“你到底想干什么?”怀玉的剑已经出鞘三寸。?
“干什么?”三皇子突然逼近,腥风扑面而来,“用九曜卫的命打开时空门,让暗影教的主人降临!而你,尊贵的皇帝陛下,将是血祭的最后一环!”他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九曜卫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灵悦感觉玉印的热度几乎要灼伤掌心。她突然想起程宇手背上的魂印,想起南疆尸体上的玉佩,所有线索在这一刻突然串联。“等等!”她大喊一声,“你说九曜卫是容器...那先帝...”?
“先帝?”三皇子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就是第一个祭品!为了阻止暗影教,他用自己的血脉镇压了时空门!而你,”他转头盯着灵悦,鳞片下的眼睛泛着绿光,“和那个带着龙魂印记的杂种,是重启仪式的钥匙!”?
怀玉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胡说!父皇他...”?
“我有没有胡说,问问你怀里的玉印!”三皇子突然暴起,手中利爪直取灵悦咽喉。怀玉想也不想扑过去,却被傀儡统领一剑拦住。千钧一发之际,灵悦举起玉玺,两道光芒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
“快走!”怀玉的吼声混着金属交鸣。灵悦踉跄后退,却发现地面不知何时爬满血纹。三皇子的鳞片开始发光,整个御书房剧烈震动,书架上的典籍纷纷坠落,露出后面隐藏的祭坛——那祭坛的纹路,竟和玉印、魂印完全吻合!?
“血月升起之时,就是天元的末日!”三皇子的声音在轰鸣声中回荡,“告诉程宇,他身上的龙魂,不过是暗影教的养料!”话音未落,他化作一道黑影撞破窗户,消失在夜色中。而窗外,九曜卫的队伍正朝着皇宫深处逼近,每个人的眼睛都泛着妖异的红光...?
灵悦握紧怀玉递来的剑,玉印的光芒渐渐黯淡,却在印面深处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一张人脸,与三皇子的面容有七分相似。怀玉抹了把嘴角的血,声音低沉:“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召集禁卫军...还有,立刻派人去南疆,告诉程宇...”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看着窗外冲天而起的黑色烟雾,“告诉他,九曜卫全军叛变,京城...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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