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你来做什么!”陈清怒骂道。
王将军听着这话,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明白了他们肯定有关系,阴阳怪气笑道:“陈副官,如今这情势,你还有闲心带女人来军营?”
陈清没理他,抱拳对我道:“县长,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您恕罪。我立刻着人送苹儿走。”
“白县长,你别怪夫君!”苹儿也反应过来,跪在我面前哭求道:“都是苹儿的错,夫君回来说此去凶多吉少,我不放心,才偷偷跟来。您要罚便罚我吧!”
苹儿嘤嘤哭着,见我不为所动,又砰砰磕起头来。而我看着只觉吵闹厌烦,索性别过脸去不看他们。
陈清许是心疼苹儿的一番心意,许是心疼她腹中他们二人的孩子,心绪挣扎间,也跪在我面前道:“求县长宽恕苹儿,是我没有尽到职责检查好出征兵丁,一切责罚我愿独自承受。”
“求县长宽恕。”苹儿说着又要磕头。
李云金张口想斥责,我拉住他,开口对陈清道:“得了,赶紧将人送走。”
“不!我不走!求县长留下我做个洒扫丫头也好,只要能让我同夫君在一处。”苹儿说着,眼神深情望向陈清。
“莫要闹了,赶紧回去!此次极险,你一个女子呆在这里谁都护不住你!”陈清也有些气急,说话音调高了起来。
“不,夫君!我不走,我跟孩子与你同生共死!”苹儿抓着陈清的手,拼命摇头。
陈清有些不知所措,可我清楚瞧见了他眼底泛起的泪光。在场诸人也具是惊讶,没人开口。
同样身为女子,况且我冷眼看着她的情谊做不了假,无奈叹了口气,开口喊道:“来人!”
“县长吩咐。”外头守卫进来抱拳回道。
“支一个新帐子出来给陈副官独住,动作要快。”我吩咐道。
“是。”守卫领命,转头出去了。
陈清跟苹儿面上一喜,异口同声行礼道:“多谢县长!”
“我许你住在营中,你要恪守营中规矩,无事不要到处乱走,呆在帐子中便可。”我看了看苹儿,又对陈清道:“还有你,看顾好你夫人,若是此次因你二人打乱我们的计划,使得我一兵一卒枉死,休怪我置你们于死地!”
“属下明白。”陈清被我恶狠狠的语气吓住,慌忙回道。
我开口让二人离开,吩咐帐外守卫跟张猛盯紧了,再有人擅自闯帐为他们是问。
商议了半夜,大家还是意见不合,竟没定下个章程来。我主张冒险搏一把,王将军、张参领、马头儿站在我这边,认为可以一试,虽是冒险但胜算大,只要做足准备留好退路便无事;而李云金、李将军、杨参领则不肯让我冒险,觉得此招太险,稍不注意便是死路一条,他们看着我长大的,断不能让我拿命赌。
时候晚了,便只好说明日再议。我刚躺在榻上吹了灯,帐外头就腾起了熊熊火光,把帐子映得亮如白昼,不用想都知是束龙寨在逼我们离开。守夜的兵丁吵嚷起来叫人救火,可在这山林中,火只有越烧越旺的。索性前两日查探地形时,我发现了四周挖的防火渠,火势虽看着旺却必然不会更大。
稍稍稳住心神,我吩咐人赶紧收拾行李,能用的帐子一并收起来带走。这队人已然露了相,让王将军带兵远远走出去兜一圈,再悄悄绕路回城中躲藏起来,我带几个人给他们殿后。而李云金则躲在暗处,看情势先返身回城里,不能叫人知道他同我们的关系。
终于是在破晓之前,我们所有人在城内一处荒废的破庙中汇合了。
李云金站在庙门前,见着我带人过来,几步跑上前拉着我左看右看,嘟囔问可有受伤。
“我无事。”我轻轻推开李云金,示意大家先进去。
我端起破了口的茶碗,咚咚咚灌了好几口凉水,才觉喉咙不似火烧。开口问王将军道:“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过了头。”王将军嗤笑一声,接着道:“他们根本没打算对我们动手,只远远赶我们走了便回去了,火都是束龙寨灭的。”
听得此,算是证实了我心中的疑惑。我点点头,开口道:“我想,他们急着赶我们走并不仅是因我们占了他们的地盘,更可能是那块地有什么东西,他们急着要取,又不能让我们知道,才百般赶人。”
“你说的的确有理。”他们几人点点头。
“束龙寨的这些匪徒并非世人口中那般残暴,相反,他们不是滥杀无辜之人,种种试探恐怕是为了知道我们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明明不需大费周章便能杀了我们,想从那地里取什么都可,但他们只是想尽办法赶我们走而已。从前传出束龙寨的的种种残暴事迹,定然有内情。”我思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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