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弹起,跑出门了。
廊下铜铃忽地叮咚作响,惊得檐角蹲坐的石雕脊兽在曦光中显了轮廓——那鸱吻昂首向天,鳞甲映着朝霞竟似要活过来般。
花朵朵踩过满地狼藉,推开院门的刹那,沾着晨露的蔷薇枝条垂落在额前。昨日被暴雨打落的木樨花瓣竟都完好无损地缀在枝头,连蕊心凝结的夜露都如同精心点缀的碎玉。
“这……”她回头望着自己院中折断的枝桠,泥水里还泡着半幅素纱帐幔。院门之外的青石小径却干净得能照见人影,连道旁垂丝海棠都像是被谁仔细擦过,胭脂色花瓣上连道折痕都不见。
芷兰过月洞门时,正瞧见花朵朵蹲在石阶前捡拾碎瓷片。鹅黄衫子下摆沾满泥浆,发间别着的木簪歪斜着,倒真像株被风雨揉皱的玉簪花。
“昨儿夜里五脊六兽没出来守院子?“芷兰将铜盆往石栏上重重一搁,溅起的水珠沾湿了绣着兰草的袖口。她蹙起远山眉,腕间累丝金镯撞在盆沿上发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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