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自从先帝驾崩后,无论内政还是兵马大权都极其混乱,忠勇侯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口出狂言,一下子就把氛围推得极其凝重。
但凡说错一句话,都会导致两国交恶。
更何况现在叱云军根本就不会听从他们的号令。
他们拿应明仪做几年不起战事的筹码,现在却要被个蠢货给毁了!
陆隐恨不得当场把忠勇侯夫妇的舌头给拔下来。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今天忠勇侯夫人能做出什么事情,顺便借机再试探一下赵柔则。
结果这两个蠢货的灵机一动竟然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陆隐起身,恭敬的给赵柔则作揖。
“刚刚只是忠勇侯酒后失言,与朝廷绝无半点关系,还望帝姬不要放在心上。”
陆隐这一站,忠勇侯夫妇顿时就白着脸跪了下去。
“对对对,是我们失言,今日吃昏酒这才失了分寸冒犯到帝姬,帝姬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我们计较。”
“可孤从来都不是什么有气度的人啊。”
赵柔则掸掸袖子,起身似笑非笑的扫过那些惊慌失措的面庞。
“督主知道的,孤一向睚眦必报。孤同意来襄国为质时,父皇他老人家还以泪洗面了好几日。”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父皇知道孤是来受辱的,恐怕…”
忠勇侯眼前发黑,只觉得今日这天都要塌下来了。
“帝姬!帝姬!一切都是我们夫妻二人酒后失德,和朝廷没关系啊!只要您能够消气,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今日这场闹剧也让在场之人都知道了她的分量。
柿子要挑软的捏不错,但她应明仪真不是能捏的柿子。
“别这么说啊,刚刚不是还有人说,侯夫人酒量极好,又怎么会轻易失德?”
“大人您可是先皇亲封的忠勇侯,王侯贵族,所以这话肯定也有贵国的意思在。”
陆隐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心底的火气低声道:“帝姬,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当即婉拒。
“免了,督主辛劳,整日都在替旁人道歉,只是再一再二不再三,贵国这无德之人未免也太多了些?”
陆隐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这几天下来他确实要心力交瘁了。
赵镇南是个蠢货,忠勇侯夫妇更是蠢到家了!
“忠勇侯夫妇意图谋逆,朝廷必严惩不贷,但他们夫妇的罪孽尚不祸及两国百姓,望帝姬三思。”
“还望您看在两国百姓的面子上,先接受他们夫妇的道歉。”
他能这么说已是做出来极大的退让,赵柔则也打算见好就收。
于是,她抬眸扫视一圈,“可刚刚撺掇要孤献舞的,不止这侯夫人一个啊。”
众人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陆隐深吸一口气,“凡不敬者,向帝姬道歉,否则按律贬做庶民,流放边境。”
事关重大,更何况还是陆督主亲自发话,那几人只能自觉起身行礼,又争先恐后地道歉。
“今日督主又受累了。”
“既然没别的事,孤就回质馆等督主的消息了。”
她一松口,陆隐的脸色也见缓和。
“恭送帝姬,此事必定给您一个妥善的交代。”
回质馆的路上,卫琅十分不解。
“那陆隐吃错药了吧,忠勇侯府犯错,他把姿态放那么低做什么。”
“他只是顺着台阶要踩忠勇侯府一脚,虽然忠勇侯府不堪大用,却也是手有封地和兵马的侯爷,更何况他们还是定安王一党的。”
“他若只是高高挂起说是忠勇侯府冒犯我,哪比得上忠勇侯府意图挑起两国之争来得罪责重。”
“今日他本来只是想来试探我,没想到又白捡了个大便宜。”
卫琅这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弯绕。
“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赵柔则叹了口气,“朝堂水深火热,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他要平步青云,不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卫琅又问,“您很了解陆隐?”
“不了解。”
若说了解,她也未曾想到那些白眼狼竟然打她手中兵权的主意。
卫琅自觉没趣,也不敢再开口去问其中究竟。
“江裴呢?”
想到那个炮仗,赵柔则唇角微扬。
有他进入朝堂,定会有不少的乐子。
“按您的意思,他投靠了陆大人,得了个鸿胪寺少卿之位。”
鸿胪寺?
“倒是适合他,不执死理,遇到说不通的就直接开骂,陆隐倒是会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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