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感受到庄垂天怀抱,传来的温度。
冰凉的身体,有了回暖的迹象。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庄垂天后脑勺,竭力收住了眼泪,强行镇定道。
“当年。”
“生完筱婷。”
“我还在月子里的时候。”
“庄超英就和我大吵了三次。”
“我看着蜡烛包里的筱婷,想着要不是有三个孩子,我真想一死了之。”
才7岁。
不太能理解,黄玲那些话意思的庄筱婷。
听黄玲说到想死。
强忍着内心害怕,慌乱跑了过来,抱住了黄玲的腰身,埋头哭泣。
“妈妈,你不要死。”
黄玲抽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庄筱婷的脑袋。
低下头,看着她。
温声细语安慰道。
“筱婷,别怕,妈妈不会死。”
说着。
黄玲看向庄垂天,让他把庄筱婷,带离“战场”。
庄垂天带着庄筱婷,返回庄图南身边后。
整个人紧绷着。
时刻注意着黄玲的动向。
生怕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母亲,会出现什么意外。
见儿女站远了。
黄玲扭头凝视庄超英,悲笑道。
“你知道吗?”
“我现在都记得月子里,你咬牙切齿和我吵架的样子。”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庄超英喘着粗气。
无法辩驳。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庄垂天,和黄玲一同瞧见了,庄超英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凶狠怨毒。
那一副恨不得上前。
将黄玲扒皮抽筋,将她的嘴缝起来,让她永远闭嘴的模样。
庄垂天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看了都不免后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为了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保护好黄玲。
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庄垂天,还是选择上前,站到黄玲背后,为她撑腰。
屋内的吵闹声。
极具穿透性。
再加上刚刚阿爹摔杯子的巨响。
将三三两两的邻居,聚集在了院门口窃窃私语,相互交换着信息,讨论庄家这么吵,到底出了什么事。
屋内。
黄玲平静地看向阿婆。
“妈,我知道你偏心赶美一家。”
“当初我进门的时候,你只给了一床被子,和一个脸盆当作彩礼。”
“超英又经常和我说,家里还欠着外债,拿不出什么钱,我就没想那么多。”
“到了赶美娶媳妇,妈你还想拿走我陪嫁的缝纫机,去给赶美当彩礼,娶媳妇。”
“嘭!”
阿爹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
“够了!”
“你是老大媳妇,是大嫂,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本来就是该你们做的。”
“当初进门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
“怎么,现在长本事了?”
“进了门,自以为给我们庄家,生了两个孙子,就无法无天了?”
黄玲冷笑。
“阿爹,我无法无天?”
“是妈先逼我的!”
“她说我儿子是小偷,她是要毁了我儿子的清白,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闭嘴!”
见黄玲还敢顶嘴。
阿爹哆哆嗦嗦指着庄垂天,看向黄玲怒斥。
“我看垂天这个小兔崽子,每天惹是生非,现在还学会偷家里的钱,就是你这个当妈的,教唆的。”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我们庄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
黄玲红着眼眶,悲伤又愤怒。
转了一圈,将屋内所有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嘶哑着嗓子道。
“十多年来。”
“我为你们庄家做牛做马。”
“图南、垂天、筱婷都是我一手拉扯长大。”
“自从生了孩子,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想着我少吃一口,孩子们就能多吃一口。”
“身上的衣服,也是孩子穿小了,我捡起来缝缝补补,穿在自己身上,筱婷都7岁了,也没穿过几件新衣服。”
“她一个小女孩,穿的都是哥哥们穿剩下的,穿不下的衣服。”
“我初中毕业就进了棉纺厂,工作五年后,超英才从常洲,调了回来教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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