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宅的妇人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焦急万分。这时,门外响起铜环叩门声,妇人万分惊喜地前去开门。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消失了一天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问遍了街坊邻居都说没瞧见你,可把我和你爹急死了!”
不用说,这位肯定就是原主的娘。
娘一边说着一边拉了苏盈进宅去吃晚膳,一路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而苏盈只用一句“我只是上同学家玩”就轻松瞒过。
可当话一脱口,苏盈才惊厥自己说的竟是吴侬软语。
她可是从没学过说吴语!
坐定。叶夫人上下打量着闺女,她看上去像刚被老虎追过那样疲态。来不及多问,便规劝她快吃。
苏盈大口咀嚼,尽管这些菜里只放了盐,没啥色香味,但对于今天的苏盈已是来之不易。
饭后,爹把苏盈单独叫到房间里谈话,苏盈这才得知,自己将嫁给四十出头姓聂的旧时军阀,且聘礼已下,婚期就在一周后。
鉴于前两次和女儿谈及这事时女儿的敌对态度,叶老爷沉缓了调循循善诱:“女儿,爹知道你是学过知识的新时代女青年,追求恋爱自由,看不上这些旧时代的媒妁把戏,可生逢乱世,我和你娘都只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衣食无忧,天塌下来有人给你顶着。他聂盛行即便年纪大还死过老婆,但他终归是曾经名震沪都的大军阀!”
爹说完,竟紧张地望了一眼苏盈。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婚头两天把女儿锁进闺阁,以死相逼让她出嫁,洞房前再下药令她生米煮成熟饭。
“爹,行啊,我没意见。”没想苏盈却笑眯眯。
苏老爷惊诧这姑娘的转变怎会如此之快。但又一想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今天她去同学家玩的时候有没有人劝过她。
苏盈当然不愿意,但她计划着自己趁婚礼当天席卷嫁妆里的贵重物品,再赶紧跑路。这样自己就可以一边享乐一边继续找寻回家的路。也不再掺和进去这些林林总总。
“女儿,你总算想明白了!”叶老爷惊喜地一拍手,拿出一封请柬递给苏盈:“你看爹这样写可好?”
苏盈接过,红纸上是一纵纵精致的毛笔小楷,新娘处写着:叶红豆。
苏盈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叶老爷觉察出她脸色不对:“怎么?”
“爹,红豆这名儿您给女儿取的真好听。”苏盈笑笑,为了掩饰,也为再次确认自己叫这名。
叶老爷自信地抬了抬眉。
这红豆不就是那沓老信件里的名字吗?而自己正是因为那写满红豆名字的信才穿到这个时空的。冥冥中她有些害怕,总觉得自己宛如掉入一个巨大阴谋织成的网。
叶老爷摸着胡子,他总觉得今天女儿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这姓聂的旧军阀老婆死了好几年一直没有找,怎么突然想到了续弦。当天媒婆踏进家门的时候聂老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不管怎么说闺女能嫁给这号人物总归是好的。于是叶老爷再三规劝,如今这事终于成了!
——
大婚当天,鞭炮噼里啪啦!
红豆梳好髻盖上盖头坐进喜轿。叶家准备了大大小小十个红漆大箱子盛嫁妆,伴随着唢呐声声,一路向聂家行驶。
轿外,聂盛年骑在扎着红绸的高头大马上,挺直了腰杆,一如当年战场上杀敌的英姿。
他时不时望向身后队伍里的嫁妆箱。
聂盛年虽40来岁,但多年南征北战加上喜好诗书,岁月在他身上凭添了一份轩昂的贵气。隐约中仍能窥见他当年的俊俏。
这一点,聂行之完美地继承了下来。
红豆在喜轿里闷得慌,便摘去盖头,掀开布帘的一角小心地窥看沿途的风光,顺便透透气。
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聂行之。此刻他正远远地带着一队人往这边过来。
红豆一惊,头赶紧缩回轿内,拉下布帘。心突突地跳。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面孔!
脑中盘旋起那天这男人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若让我再遇见你,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再想起他那天的暴行,不禁汗毛直立。
外面喜庆的唢呐声停止,一队人马已拦住喜队的前行。
聂盛年眼睛自动滤过不远处的聂行之,努力压下愠怒:“有什么事?”
领队扫了一眼长长的接亲队伍:“打扰了聂督军,接到上头通知,乱党已经逃到此处,例行公事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还请聂督军配合。”
话说得很客气,句句把聂盛年摆在当年督军的位置上。
但聂盛年不打算对他这么客气:“怎么,今天是我聂盛年大婚的日子,难不成你们还怀疑到我头上?”
领队自然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