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想起张舍送发簪的那晚,看向他:“饮酒总归对身体不好。”
张舍点头表示同意。
“你可长点心眼吧!”庄厚愤愤的眼神射向池暮,“你担心谁都不该担心他,那家伙的酒量是越来越离谱了。”
池暮清楚记得那晚他说只喝了一杯,随即小声问张舍。
庄厚冲上前,就差没跳上马挤进两人中间了。
“什么一杯!他那是喝了一坛好吗!”
“一杯倒的那位是庄公子。”廖梅青补了一句。
其实不怪庄厚的酒量差,碧落斋的酒确实容易上头。
池暮眨了眨眼,难以置信。
“宵夜算我的,但我们两就不加入了。”张舍策马,马声萧萧,浮云终于逮到机会畅意奔驰。
“这两人又要去哪?”庄厚在后面大吼。
沈慈难得出声:“此事还是少管为妙。”
虽已半夜,街上还有未尽兴的人。
“苏和面馆,将军饿了?”池暮侧身倚着张舍下马,伸头往面馆里瞧瞧。
里面零零星星的三五人,掌柜的坐在台前打盹,厨房依然有肉汤的香味飘出。直至他们坐下,店小二才上来问要什么面。
“你们店的招牌是什么?”池暮问。
“芙蓉翠宝面。”店小二说。
池暮看向张舍。
“就是鸡蛋碎肉面。”
“可还有别的小食?甜的那种。”池暮又问。
“黄金甜汤。”店小二说。
“就是红薯糖水。”张舍说。
池暮了然,“那就一碗鸡蛋碎肉面和红薯糖水。”
店小二朝厨房喊道:“芙蓉翠宝面一碗,黄金甜汤一份!”
片刻,店小二把面和糖水端了上来,池暮尝了一口,红薯香糯,糖水清甜,还算能配得上那花里胡哨的名字。
“阿暮吃葱的吗?”张舍问。
池暮点点头,张舍把配的一小碟葱花倒入面中搅拌,然后推至她面前。
“这碗面是给你点的。”池暮不明所以。
“阿暮今晚都没吃东西。”
“我吃糖水就够了。”
“肚子空着吃红薯不好,起码也要先吃点面垫垫。”
“所以,其实将军不饿?”池暮后知后觉,他不饿,但他觉得自己饿了。她随即咧嘴一笑,“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再给我。”张舍把糖水推远,让池暮先吃面。
热腾腾的面,香气扑鼻。这大概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
“所以,阿暮今天为何不理我?”张舍突如其来地发问。
池暮在脑子里迅速搜寻合理的答案,可张舍的问题很快又来了。
“今日之事,阿暮会介意吗?”
介意吗?要介意吗?池暮猛地嗦了一口面,还是没有答案。纠结之间她决定反问回去。
“那将军会介意吗?如果我身边有多余之人。”
“自然是介意的。”张舍几乎不用思考。
池暮隐隐惭愧,若此时她回答“也介意”吧,就显得自己与他相处太过瞻前顾后,要是回答“不介意”吧,她实在说不出口。
“阿暮在犹豫?”他问。
池暮终于奔溃,埋头吃面的同时打算实话实说。
“我不知将军会不会介意我介意,所以才想着先要问你的答案。”
“所以,阿暮是介意的?”
池暮点点头。张舍神色熠然,尝了一口糖水,“真甜。”
既然把话说开了,池暮也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喝了一大口面汤,然后把剩下的推到张舍面前。
“吃饱了?”他问。
池暮笑嘻嘻地也喝了一口糖水,“果真是甜啊……”
张舍拿起她用过的筷子,一口一口把面吃完,趁着他喝汤,池暮忽然开口。
“将军与公主有婚约?”她隐约记得张舍提过,可万万没想到对方是个公主。
“王上的私心罢了,我从未答应过。”张舍放下筷子,“邹婳婳排行老五,她的哥哥们为了王位明争暗斗,对她倒是爱护有加。”
不难理解,既是王族中最年幼的又是唯一的公主,自小得到的宠爱自然不言而喻。
张舍继续道,“她的母亲是姜族人,在王上心中是最特别之人,因此连带对邹婳婳的疼爱也是特别的。”
“姜族人!是传闻说的那个姜族吗?”池暮万分诧异。
张舍点头,“她母亲叫姜媛,是被进献入宫的,邹婳婳出生后,姜媛不过一年就病逝了,从那之后王上再无纳妃。”
“姜族人的血是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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