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府外,庄厚在马车上已经快安奈不住了,听着府里的嘻声笑语,他已经能想象出今晚的宴席有多少好菜,可惜自己只能干巴巴地盼着张舍能快些回来。
岂料还没到半个时辰,张舍就撩开帘子坐了进来。
“这就吃饱了?”
张舍抬眼看他,“东西拿到了?”
庄厚闻言从布兜中拿出一粒药丸,酸酸道:“同是奉命行事,有人可以吃美味佳肴,我却要冒险去偷东西。”
“我不去看住石之信,恐怕你连他的房间都难靠近。”
“为何去偷药的不是你?酒宴应酬的我最在行了!”庄厚越说越来劲。
“你就穿着这身夜行衣去赴宴?”张舍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
庄厚咬牙,腹诽张舍老奸巨猾,出来的时候明明两人都穿的夜行衣,偏偏他在马车上备了一套便装。
今日初八,他们于傍晚时分溜进了石府,等庄厚凭着记忆找到石之信的房间,两人再飞上房顶坐等偷听之时,石之信已经醒了。让庄厚大为惊讶的是池暮也在房中,而她竟然就是给石之信冲喜的姬妾!惊吓之余忘记回头去看张舍的反应,只知道他接下来的行为变得极为不冷静。
于是,便传出了张舍到访石府的消息。
庄厚甚至在想,张舍此举并不全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机会去偷药,更有可能是石之信看池暮的眼神刺激到了他。
总之,今晚的张舍极其不可思议。
至于池暮对张舍的小情思,马场那日他看出了几分,并且觉得一点儿也不奇怪,张舍嘛……被人喜欢很正常,但像池暮这么好看的还是头一个,想到此,不觉有些可惜。
“石之信醒了,池暮应该很快就过门成他小妾了吧?”
庄厚只是胡乱猜的,没想到张舍真的点头。
“石之信的生辰是哪天?”张舍问。
庄厚莫名其妙,“你觉得我会知道一个老头儿的生辰?”
“无妨,下个月之前他不会再有纳妾的心思了。”张舍淡淡道。
“你不会是……”今晚的庄厚已经多次受到了惊吓。
“是什么?王命在身,岂有不速战速决的道理?”
庄厚嗤笑,长长地应了一声,“噢……”
张舍将药丸收好,回想起今晚在房顶听到的对话,眉眼冷若冰霜。
甄游用她来炼药,石之信想以此药长生不老。
双手握紧又松开,最后十指交握,将所有的情绪埋入掌心却仍不能平复。
————
清晨,池暮的房中比往常热闹。廖梅青先喝几口茶润润喉,小苏小尤因昨晚没在场,显得尤为好奇,只有池暮蔫蔫地坐在藤椅上,愁眉不展。
对于婚期提前这件事,廖梅青倒没怎么意外。毕竟石之信是个男人,而且有权有势,之前不提是清楚自己力不从心,如今身体康健,加上池暮生得好看,自然心急着娶过门。
只是看着眼前低落的池暮,她也没敢把话说得那么直接。
“你们石大人的生辰是哪日?”池暮手撑着下巴,耷拉着眼皮。
廖梅青回头问小苏,“我们大人生辰哪天了?”
“没记错的话是下月初一。”小苏侧头想了一会儿。
“那就是不到一个月了?”池暮哭丧着脸,但最先哭出来的是小尤,她啜泣的同时双腿便跪到了池暮脚边,声嘶力竭:“我可怜的小姐啊……这么年轻就……呜……唔唔唔!”
廖梅青赶紧捂住她的嘴,心惊胆战,“你给我小声点!别以为在房中就没事了。门外的家仆可都是大夫人的耳朵眼睛,想活久点就给我闭嘴!”
小尤立即禁声,无辜看向池暮。
池暮叹了叹气,说是自己有些话跟廖梅青讲,让小苏和小尤先回去。
房中只剩她们二人,廖梅青想着再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池暮先开了口。
“我要离开石府。”
“我知道你心中郁闷,要是离开石府……什么?你要离开?”
池暮点点头,毫无犹豫:“我想了很久,如果不走,这辈子除了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外,也算得上能衣食无忧。可我……还是想试试。”
“你要想好了,若失败了可不是被骂骂两句这么简单的,也许连命都没有。而且你能逃到哪里去?回池家吗?到那时他们还会认你吗?”廖梅青从未有过的严肃,“我嫁入石府的第一年也曾想过逃离这里,那时候通过书信与沈慈约好了见面的地方,但最后如约而至的只有我一人,我等了很久,久到绝望。再后来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我想着就算没有了他,下半辈子有个一儿半女陪伴也不错。可惜大夫人的心胸比针眼还小,在我补汤中下药,我与腹中胎儿的缘分也就此结束。从那之后我便渐渐明白,也许此生至终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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