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说完这些，脑袋一歪，直接跌倒在地。
米勒神父离他最近，赶紧将他扶起。
李莲英又恢复到原先的声调，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米勒神父虔诚的说道：
“我伟大的天叔，您刚刚被神附身了。”
“如今神应该已经离开了您的身体。”
李莲英沉思片刻，随即连连点头：
“是了，是了。”
“我昨晚上梦到一个仙人，说他是上帝的嫡三子，我就是他的凡身，而他以神魂的形式存在于天地间。”
“那具神魂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他告诉我，让我在今天去北城教堂，那里有我的子民在等着我，我的子民需要一位卓越的领导人。”
“神告诉我，让我带领我的子民，去对抗世间的一切不公，并且给我穿上了一件白衣，要我开创一个均贫富，均饱暖的陆上天国……”
李莲英说着，祭服一撩，露出陈公公此前交给他的那件贴身汗衫，上面绣着一行小字：
［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
米勒神父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目光：
“神，哦不，天叔，您是真正伟大的神。”
“刚刚天叔的神魂暂时借用您的身体，创建了［闻香教］，并为我们下达了命令。”
“我们就是您虔诚的信徒，我们就是您忠诚的子民。”
李莲英闻言一怔，随即连连摆手：
“这怎么能行呢？”
“我只是一个升斗小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神呢？”
“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担当不了这样的重任。”
李莲英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脸上满是抗拒。
米勒神父有些发愣。
他原以为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神，却没搞懂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有堂下的阿金阿银忍不住偷笑。
“中华传统，三辞三让，这老毛子哪里懂得这么多。”
阿银随即率先上前，对李莲英道：
“天叔何必谦逊，事已至此，您不来带领我们，谁又能承担这样的重责？”
“是啊，天叔，我们打死了这么多官兵，清廷知道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如果您不来领导我们，无疑是让我们去死……”
阿金也走上来劝进。
……
“天叔，求求您，担任我们的领袖吧，我们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如果不是现世艰难，我们又如何会信神避世？”
……
“天，天叔，俺，俺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俺做的是那种营生。”
“但，但如果不是为了生存，我又怎么会作贱自己的身子。”
“平时那些官兵，对我们非打即骂，动辄勒索，今天你带领着我们，扬眉吐气了一回。”
“俺小时候被爹娘打，长大了被老鸨打，接客还要被官兵勒索，今天，今天是俺郑芳一辈子最有志气的一天！”
……
“天叔，没有您，我们全都是死路一条，这么多官兵和洋人的尸体，官府绝对会彻查，到时候我们也是死。”
“俺老德子挑了一辈子的粪，从来都是人厌狗嫌，只有今天，只有今天，俺觉得俺像一个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着！”
……
越来越多的人朝李莲英聚拢，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斥着希冀的目光。
“这……这如何使得……”
李莲英还想拒绝。
阿银第一个扑通一声跪地：
“臣属阿银，求李讳进喜，践祚教主之位，带领我等，再造乾坤！”
“臣属某，求李讳进喜，践祚教主之位，带领我等，再造乾坤！”
李莲英看着伏跪在地，山呼万岁的数千百姓，终于扫除脸上的迷惘，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既如此，那不才李氏，便暂代［闻香教］教主之位，节制北城所有宗教事务及属人，他日若遇贤明，再退位让贤。”
李莲英话毕，阿金便脱下自己身上的黄色外衣，披在李莲英身上。
李莲英小声嘀咕：
“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阿银嘿嘿直笑：
“教主，接下来咱们怎么做，准备带我们干什么大事？”
李莲英白了阿银一眼：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杀了赵敬渠那个砍了老子两刀的狗东西。”
李莲英冷笑数声，随即对全场发表讲话：
“不才李氏，承蒙信徒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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