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右肩上背着包袱,他站在陶总管面前,听陶总管说话的间隙把包袱向肩上提了提,看上去有点滑落。
李靖站在院子的门廊下,朝左右两边看了看,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豪华,这么气派的屋子。这可比镇上刘财主家的房子还要气派。
夜晚,李靖和三个下人围坐在一起聊天,他认真地听着他们对王府生活的评价和夸赞。
“想不到我竟然能到王府当下人,这可比在酒楼当跑堂的强多了,吃得好住的好,走出王府大门,别人见了也得把我当成半个爷。”说话这位名叫赵大,原本是苦命人,后来在他15岁时就被他爹以五两银子卖进了燕王府。
“可不嘛,像咱现在,那是燕王府的奴才,”说话这位名叫钱三儿,来燕王府已经半个月了,“其他奴才可比不了,燕王什么人?”李靖见他说话一股目中无人的样子,但他没打岔,安静地听着他俩相互自抬身价。
“那可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像咱现在,也跟皇家沾边了,出去走路就算横着走别人见了也得给我让道儿。”
屋子里昏暗的烛光静静地在夜色里摇曳,透过烛光的照射,墙上映出他仨人的影子,似乎就连也在那里用他们不知道的方式在悄悄交流。
此时的李靖对权贵还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他们吹嘘半天有什么意义,说到底也还是个奴才,听人差遣,看人眼神办事。他不求在人前显摆,只知道自己的主子是皇上的四儿子,坐镇燕北,而且来王府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燕王脾气好像不是很好,容易冲下人发脾气。但是不管怎样,自己现在能找到一个安身吃饭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因为他的家已经回不去了,家里的房子早已经破败不堪,乡亲们也因为这次天灾是走的走,散的散,逃的逃,现在家里只有自己老父亲守在那里,而且他还记得自己临走时家里交待自己的话。
“家里遭灾,你留下来可能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见,去王爷府上做个奴才,至少能有一口吃的…”想到这里,李靖暗自留下了眼泪,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使做奴才,也要成为一个称职的奴才,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攒钱送回家里。
李靖坐在炕上靠在窗口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里憧憬着以后美好的日子,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干,让家里人有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好好活着。
话分两头,自从江南遭灾,朱元璋就派自己的四儿子朱棣带着这里的地方官建粥厂,每天一边负责给灾民们分发厚粥,一边带着官兵给百姓们修缮破损房屋,让他们有遮身避雨的地方。
“启禀王爷,粥已经熬好了,是否现在分发给百姓?请王爷示下,”正在喝茶的朱棣见江南知府走了进来,听了他的请示,朱棣只说了一句:“施粥,必须确保百姓们吃饱,皇上可不想听见有一个灾民饿死了,下去吧。”
“是,王爷。”说完孙知府便躬着背后退离开了,孙知府走后,此时的朱棣看上去眼神如炬,心里似乎在谋划什么。
只见他舒缓一下说道:“来人。”
立在门廊外的李三儿听见立刻走进来,他在门廊位置跳跃了一下,迈过门槛朝主子走去“王爷,您说。”
原来朱棣是要他去现场监督施粥,虽然他和孙知府才见过两次,但是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对孙知府有了初步的了解,拍马献媚,极尽官场手段。朱棣此次奉旨赈灾,其实也有自己的目的,就是他要做出成绩来给他的父兄们看,我朱棣的能力不在大哥太子之下,如果按能力推选太子之位的话,我朱棣比大哥强百倍。自古皇位立长不立幼的逻辑在朱棣眼里根本就是狗屁不通。所以他要借这次朝廷赈灾的机会做出点成绩来,他要让他的父兄都看看,自己的能力远在太子之上。
朱棣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城府之深,是其他皇子无法企及的,他终究的目的就是为了太子之位,更大一点来说就是为了以后的那个皇位。
在朱棣眼里,他的几个哥哥根本不能和他比,大哥朱标天生文弱,而且经常生病,虽然父皇十分欣赏他的仁慈,但是朱棣知道,作为太子储君,仁慈迟早会要了他的性命,二哥朱爽根本就没有王者之风,大将之才,三哥就更不用提了,生性留恋花街柳巷,更是难成气候,即使得到天下,他也根本守不住这个天下。
由此看来,在朱棣眼里,除了自己,其他兄弟根本就没有王者之风,更不配和他争抢日后的大明江山。虽然说皇位向来都是传长不立幼,但是对于无能懦弱的兄长,自己各方面都远胜于他,为何不能成为帝位的候选之人?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他的父皇看见自己的能力都在几个兄长之上,日后只有把大位传给他,才能保证大明江山更加的繁荣昌盛,传之千世万世。
天灾之年帝王心,
纵横九州保太平。
龙藏府邸观天下,
日后风雨伴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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