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力飞陪父母在客厅用完晚膳,就忙着去自家澡堂沐浴更衣。
他钻进水温刚好的陶瓷大浴缸,先闭目养神,让自己充分感受暖流遍身的舒适。
时近二更。窗外明月夜,月圆中天时。四周万籁俱寂。崔力飞闭目犹在思索其大亨之路的下一步。他此次回家的目的只有一个:睡”丽鹏”,得好梦,获神谕。
此时澡堂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听来呜呜作响,风摆动高处树枝,惊起一声鸦鸣。只见一只乌鸦,于崔力飞刚睁开的双眼中,扑棱着翅膀飞向别处。崔力飞不再犹豫,虽然感觉不利,他也立马净身更衣,不想让正在内屋的父母(崔孟皖和杜丽涓)久等。
方此时,刘大亨、渠大亨、胡大亨业已沉入梦乡,在中山国其他的省份,于各自的家中床上。
他们睡的床虽不比崔力飞家的“丽鹏”床巨大夸张,然而也都用料一等,作工精制,堪称一件件艺术精品。
今夜也是奇也怪哉!大亨们本来高枕无忧,却一个个的得了恶梦。这些恶梦点某一部分竟还如此相似,只他们各人互不知晓,难得沟通罢了。
待一脚踏进“丽鹏”床所在的内屋,崔力飞一眼望见正在书桌边正襟危坐略显疲态的爹,正跟站立于一旁的娘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娘的双眼似乎泛着泪光,眼眶也有些红肿。崔力飞就惊惶而知敬畏地小声地走近去。
杜丽涓瞅见儿子已更衣进屋,赶忙拿块手帕擦擦眼眶,强颜欢笑道:“小飞,你快过来,你爹有话交待你。”说完她就去烧水泡茶,转身时还不忘盯着”丽鹏”床看上两眼,眼神中似带点幽怨和些许惆怅。
儿子不知娘深意,疑惑地也朝那张巨床看上两眼,只见“丽鹏”床空架在原地,全无动静。床的侧面也没了欲泣血的圆眼,此时整张床显得毫无生气,只在静静地等着主人躺上去安睡。
问题是:今晚的主人能否睡得安稳?是一夜无梦,还是好梦连连,抑或是被噩梦惊醒呢?明天天明后自有分晓!
待儿子落座,崔孟皖便放下端在手里的茶杯,意味深长地正色面对儿子说道:”儿啊,爹知道你此次回来的用意!你先跟爹说说吧,说说你将来想做什么,还有你对今后的规划是怎样的?”这时站立一旁的力飞他娘插嘴道:“是啊儿子,心中有什么郁结什么不畅快的,包括你的现状和理想,都跟父母说说,父母一定会理解并支持你的哩。我们一家人现在聚少离多,儿子你这次回家来,让为娘的这颗悬着的心落回到胸腔正位啦。”
一边说着,杜丽涓一边递给儿子小飞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水里悬浮着的正是如来手茶的茶叶。崔力飞接过娘的话匣道:“娘,爹,我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得不甚体面,让你们丢脸了。可我在外面到处碰壁,根本寻不着发展的方向,于是心一横就想着回家了。或许儿子在家待段时间会有不同的思维视角呢。我在外面睡不安寝,外边的那些床,哪有俺家的祖传宝床好睡呢?”
说着崔力飞顿了一顿,他端起他娘刚泡好的热茶,凑到嘴边先拿鼻子闻一闻,茶溢芬芳,又用嘴巴吹一吹,茶水碧波荡漾,热气上扬。此时只见水里的茶叶,一颗一颗地悬浮于水中,历历可数,每片茶叶都如同人的手掌张扬开来,分外碧绿莹透,煞是好看!
崔力飞接着张嘴一啜,一股暖流带着香甜立马涌入他的喉咙,甚为舒适。他砸吧砸吧嘴,然后用一种毅然决然而又豪情万丈的语气,面对着爹娘说道:“我的理想过去不曾明了,可从今往后,我都想成为一种人,就是像刘浮屠、渠文亮、胡运男这样的大亨。只要成为大亨,那么名誉、财富、地位就会不请自来。爹跟娘啊,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改名叫”崔大亨“了!”说到此处,只见儿子小飞嘴角上扬,眼有得色,崔孟皖跟杜丽涓夫妻俩不禁面面相觑,一时竟无言以对。
窗外月辉清耀,映照得万籁俱寂,好不宁静。丽鹏床在主人边上正静静而沉稳地躺着,更显寂寞,似已安然入睡!
此刻,内屋的窗外附近,正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在朝着屋内的一切动静予以视听。那人站在一棵临近这内屋的大槐树下,不知道是何时鬼祟来到,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屋内杜丽涓听完儿子的陈述,想了想然后率先对儿子正色道:“小飞啊,你的本名”崔力飞”是你爹给你取的,改名这么大的事你怎不跟父母商量呢,这可关系到改族谱啊。”
这时只见崔孟皖朝妻子摆了摆手,杜丽涓还待说什么,瞥见丈夫的手势便不再多言。崔孟皖熟练地从右边裤袋里头掏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根香烟再划根火柴点着,然后他狠狠地猛吸一口,旅即又吐出一口。
在紫色的烟云缭绕中,崔力飞阿爹不动声色,他不疾不缓地对儿子道:“儿子聪明,改名倒无所谓。只一点,切不可忘记本名,有辱祖辈门楣。爹当年给你取名叫“力飞”,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奋力腾飞,飞出这块穷乡僻壤。不料而今儿子倒回来了。儿子你回来也好,不怕的,甭管村里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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