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等到女人死的那天晚上，王修才知道是她送的。
可惜，那辆价值五百多万的超跑还没开上两个月，就被追杀小露的那群黑武者们给打爆了，苏正长嚎的那叫一个惨。
“那我还不如辍学当自由武者呢。”王修双手捂住耳朵：“来钱快多了。”
“王修，如果你的功法被证实可行，会有一位京城来的宗师接你走。”尹曦打了声喇叭，摊牌了：“你想要什么国家都会给你，不用屈膝去当世家的傀儡和企业的狗。”
“我要的东西国家给不了。”王修撇了一眼繁华的街景：“企业和世家同样给不了。”
“自由无法以形而上学概括。”她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个年龄的少年们，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很了解他：“盲目抽象只会把你自己玩成个小丑，到头来你还是得不到你想要的。”
“老师，我想要的不是自由。”
“你有了地位自然能有幸福。”
她从来不会跟学生们讲耽搁人一生的大道理，无论那个学生是世俗体系下的天才亦或是被归类对待的普通人：“权力才是最真实的东西，当你品尝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那时候你的追求也会不一样。”
“我对那东西没兴趣。”
若不是亲耳所闻，很难相信一个少年人的话居然是沧桑的：“能力越大担子越大，我本质就是个庸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觉得丢人了，老师你别急着反驳我，我清楚我自己的能力，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很少。”
“我只想要一个家。”他坦然：“老师你懂我的想法吧，你也是一个人。”
尹曦不觉得奇怪，不再冰冷的语气显露出惆怅：“强者到最后总是孤独的。”
“我说的是你，王修。”
她的食指在方向盘上剐蹭：“我不懂你口中的庸人指的是那种庸人，可是你如果想要一个家，不能没有力量空凭想象。”
“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几千年就没有变过，福祸相依，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老婆孩子热炕头？柴米油盐，你自己清楚。”
“那你呢？”王修反问道。
“老师你为什么不结婚？”
“我离过婚的。”
“老师你骗人。”
“你觉得我嫁不出去？”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已经消失。
“我觉得你就是嫁不出去。”
“你说对了。”她面不改色。
“又骗人，市长的外甥追过你。”
“省长的儿子还追过我你信不？”
“我信啊，不过你怎么没答应？”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会给你发请帖。”尹曦说到这里，察觉自己的心际开始不对，于是不咸不淡地扯起谎：“我辞职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新郎是我大学同学。”
“你大学同学很帅吗？还是很有有钱？”王修掏出根皱巴巴还有点湿的烟叼在嘴里，没有点，只是单纯对着尹曦晃荡。
“我老公怎样跟你有关系吗？”她就是在怼他：“他不吸烟，是个好男人。”
“吸烟怎么就不是好男人了？”
王修说完才想起。
不能跟女人争论任何事情。
这话是上辈子苏正长跟他讲的。
他当初拿去跟刑兵主说了以后。
刑兵主告诉他这话还有后半句。
前半句是：
不能跟女人争论任何事情。
后半句是：
任何时候都要夸女人漂亮。
王修压住精神上的烟瘾，把烟摘回烟盒里，问女人：“那我以后要是不抽烟，也能娶到老师这么漂亮的新娘吗？”
红绿灯口，尹曦一脚急刹，玉颈之下起伏如浪，她扶了下墨镜：“可能吧。”
王修抿了抿嘴，尹曦过了会又说道：“你要是不做自由武者，可能性很大。”
“没可能。”王修垂头丧气：“老师这样的新娘独一无二，找不出类似的。”
尹曦摇头：“世界那么大，好看的女孩有很多，你总会遇到年轻又漂亮的。”
“可我最好的老师只有一个。”王修揽住车窗外的阳光，态度无可置疑。
“老师你什么时候结婚。”
少年不给女人反应的机会：
“我要去找你老公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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